江琬與秦夙便在馬車上,一個教,一個學,講解符法,虛空繪符,倒也別有意趣。
秦夙對符術的理解超出江琬預料,她甚至都沒有來得及給他開啟師者光環,就只見得秦夙在聽過幾遍她的符術詳解之後,忽然抬起手,也學著江琬那般在虛空一畫。
真氣在他指尖湧動,每一條路徑都彷彿是在復刻江琬手勢般,玄奧自如,沒有半分晦澀。
冥冥中那點靈光被勾動了,一團生氣便在這符文中快速湧出。
白光閃現間,秦夙將這團充盈的生氣推到江琬身前。
生氣沒入江琬身體,她雖然早已傷愈,卻也感覺到了這團生機對自己身體的滋養。
秦夙的功力境界比江琬更高,雖然因為沒有明凰真印的加持,再加上熟練度畢竟有所欠缺,所以他畫出的生字元在純度方面比江琬的略遜,但在生氣總量上,他的生字元卻反而還要更高些。
江琬當時就酸了,她咬了咬下唇,又趕緊放開,只是酸不溜丟地看著秦夙。
嗨呀,好氣啊,這傢伙怎麼比她這個開掛的還像開掛?
秦夙看她臉頰略鼓的模樣覺得十分新奇,他還從沒見過這樣的江琬呢。
少女越發長開了,眼神靈動,風華內蘊,笑也好,嗔也好,甚至哪怕是憤怒,又或者是此刻略微顯得有幾分不服氣的模樣,出現在秦夙眼中,都是如此令他心悅。
秦夙沒忍住,終是伸出手掌,輕輕捧起江琬的臉頰,似蜻蜓點水般在她額前眉心處親吻了一下。
江琬心一顫,抬眼看他。
見他滿目皆是愛憐,又見他雙目中倒映著她的模樣,她的神態——
她以為自己是在發酸,可實際上卻根本就是在發嗔呢……
老天爺,所以,她其實根本就是在藉故撒嬌嗎?
江琬瞬間就僵硬了。
完蛋,來道雷劈死她吧!
戀愛真的讓人降智嗎?原來她居然也能有如此情態,這這這……
江琬心中宛如社死,她連忙推開秦夙,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將臉扭到一邊去。
秦夙輕笑一聲,聲音略低緩,道:“琬琬,其實我能如此快速學會生字元,並非當真是因為我有符法天賦。”
這句話吸引了江琬的注意,她連忙又轉回頭,目光看向秦夙。
雖不言語,卻也是在以目光詢問。
秦夙很識趣道:“從前我也嘗試過學習符法,但很遺憾,我並未有靈光。”
常言道,一點靈光即成符,世人枉費墨與朱。
其實說的就是“靈光”這個難以捉摸的東西對於畫符的重要性,可靈光究竟是什麼,誰又能說得清呢?
就像有的人,天生在術數方面格外敏感,卻對文字型別的東西感到十分頭痛。
又有些人,天生動手能力極強,卻偏偏口舌笨拙……
似此類人還有許許多多,總結一句話就是各有偏向,各有所長。
但不論是哪種型別的偏向,總之你不能因為這類人短板明顯,就說他們是笨蛋,這沒錯吧?
人家只是有所長,有所短而已。
世上十項全能的全才畢竟只是少數,有偏向,有短板的,那才是正常的大多數人。
而“靈光”這個東西,大概也就與這個“有所長”概念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