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蘭芝帶著特製的手套將此人衣物解開,順著腹部朝兩端摸去,不出所料,右下腹有異物。
細細檢視此人臉部,面色少華,眼球內有明顯紅血絲。
“那個,喝了幾壇酒灌醉了,紅血絲多些。”
吳郎中摸了摸鼻子,尷尬的說到。
崔蘭芝頓了頓,翻看此人早前服用的方子,
“此人腸癰已有半年,這些方子治標不治本。”
攤開此人手心,眼神一愣,竟有棺材紋。
俗話說,此紋一出,神仙也救不活。
崔蘭芝直愣愣的看著吳郎中,
“這不是我的主意,是四小姐說的,這人你能救,那酒水早將他灌的不醒人事,之後之事交於你就好。”
寧梓溪推著一個椅子靠近那人的床,在兩人的注視下,不緊不慢的爬上椅子,站了起來。
終於視線和他們相平,不用仰視兩人了。
“看了你的隨筆,此人之病你有筆錄,想來此人你可一試。”
崔蘭芝點了點頭,手有些發顫,
挪著步子取出一截蠟燭,抽出火摺子將其點燃放在桌子上,拿出布袋中的鉗刀,擦拭一遍。
將其放在蠟燭外焰上,讓每處都受熱。
拔出腰間掛的酒壺蓋子,倒在手上清洗一遍。
崔郎中摸著躺在床上之人的皮肉,指頭隔著手套都發燙,將鉗刀放在皮肉上,
嚥了咽口水,只需輕輕劃上一刀,多年未碰的未知就會呈現在眼前,
慢慢將鉗刀靠近皮肉,內心知道,劃下去,只需劃下去就好了。
崔蘭芝覺得自己有些可笑,終是過不了心裡的那一關,再次確定自己做不到。
將鉗刀放在一旁桌子上,脫下手套癱坐在地上,鮮紅的血流一直刻在腦海裡,自己依舊做不到。
吳郎中嘆了口氣,拍了拍崔蘭芝的肩。
寧梓溪看了眼兩人,一人癱,一人老。
算了,全都靠不住。
跳下椅子,將那手套帶在了自己手上,大的出奇,便放棄了。
寧梓溪拿出自己讓府內一老人拿動物皮做的手套帶在手上。
拿著刀自己又爬上椅子,不管兩人的感慨,訴說悲慘人生。
靠著銅元素的感知確定腸癰的位置。
吳郎中兩人連忙起身,想要阻止,一刀劃下,刀口已開。
寧梓溪低頭繼續手上的動作,銅元素極致運轉,終於排查出一處多餘之物,寧梓溪也不猶豫,直接割掉此物。
本想試試治療術,看著一旁倆人亮著大眼盯賊般看著自己,寧梓溪又低下頭,收起了自己剛才的心思。
將傷口附近的血塊雜物處理掉,抹上特製的止血藥,傷口立馬不留血了,
看的旁邊兩人有些麻木,這些藥他們倆人各自研究過,一起商討過,藥材的成分都琢磨的不相上下,製出的藥總是和寧梓溪給的藥差一些。
一次看著寧梓溪當場製藥,過程並不出奇,製出的藥與兩人相差太多。
兩人研究多次未果,暫且將其擱置一處,兩人另想他路,選擇配藥,常常帶著新的方子讓寧梓溪煉製。
血止住了,最後一步便是縫製。
“此物有藥性,對人危害不大,可用此縫製。”
寧梓溪看著崔蘭芝手上泛黃的線,有些驚訝,竟是桑皮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