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每年都要抽多次血,血抽的越多院長越喜歡,沒過幾天這些夥伴就被收養,寧梓溪從未懷疑這些夥伴是否有好歸宿。
直到常年身體嬌弱的朋友被收養,自己不捨偷偷跟在後面。
看著那對夫妻帶著朋友坐車離開,本想回孤兒院,又看到車子返回開到隔壁房子中,感覺很是奇怪悄悄的跟在後面。
看著那對夫妻快步進了房間,朋友勉強更上,終於進了房門。
透著窗戶看到了房間有四人,燈光昏暗,打在主坐的人身上,寧梓溪眼神中滿是震驚,竟然是院長。
看著院長從櫃子取出一張卡遞給了那對夫妻,那倆人點頭哈腰的感謝著院長,朋友察覺到有些不對變了臉色,但常年來院長對她的關愛,又默默的靠近了院長。
院長眼神示意那對夫妻離開,一隻手伸到了抽屜拿出一隻注射器,另隻手輕輕拍拍朋友的頭,笑著背後給了朋友一針,不一會兒便昏迷過去。
寧梓溪忍住不出聲,看著院長扛著朋友走進了地下室,寧梓溪緊緊跟在後面,地下室好似和平常的一樣。
直到越走越深,跟著院長走進了一個暗門,抬頭一看,寧梓溪彷彿患了失語症,顫抖,恐懼,甚至心口泛噁心,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被收養的那些夥伴全在這些的營養倉中,有些還是離開的樣子,有些還懷著孕,甚至還有剛出襁褓的嬰兒。
不止這些,朝另邊看去,還有各種異能獸,甚至異能獸和人類的結合體。
寧梓溪有些慌神,她不知道那些人還活著嗎,不知道砸開這些營養艙能救他們嗎,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抱著頭蹲在地上腦袋好似不屬於自己。
直到碩大的地下室傳來腳步聲,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直至停到自己面前。
寧梓溪不用抬頭也知道眼前的人是院長,不願抬頭不是不願面對,而是自己太弱,殺不了她,但等死不是自己的特長。
將所有異能匯聚在手中得著她靠近自己這一瞬間,竭盡全力向她砍去,不成想毫無用處,寧梓溪也昏迷過去。
本以為自己會向那些小夥伴一般,榮幸的是,院長為自己找了一個活路,為整個孤兒院找了一個活路。
一名異能者可以換一個夥伴,三頭異能獸也可換一名小夥伴。
寧梓溪接受了,數不清的日子廝殺各種異能獸,看著曾經的夥伴越來越不理解自己為何殺心這麼重,看著他們一個個死去,看著一定日子交不夠異能獸,孤兒院的孩子再次被領養。寧梓溪將目標轉向了異能者。
抓到一個的愧疚與不安,抓到倆個的悲憫和恨意,抓到三個的認命,抓到自己也數不清幾個的習以為常。
寧梓溪看到睡著的倆人眼神柔了柔,自己不能再錯了。
“進來吧,他們會睡一天,”
看著這些從營養艙放出來的夥伴,寧梓溪笑了笑,
“下輩子還是父母雙全普普通通的好。”說完走出了房間。
“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雨水順著寧梓溪臉頰流淌到脖子裡,面板冷的發顫,心中卻很是火熱,
“取個東西就來匯合,你們先走。”說完擺擺手漫步在雨中。
……
看著眼前的大門,寧梓溪滿是懷念,畢竟看一眼少一眼,毀掉有點可惜了。
一步一步的走進這深淵之地,異能獸的不受控是院長造成的,異能的奪取與升級是院長研究的,普通人擁有異能是院長賦予的。
院長的遭遇是可恨的,但與無辜的人沒有關係,這些傷害大多都由不相干的普通人承擔,自己還是最大幫兇。
世人稱讚的好人,越來越多前往孤兒院求庇護的普通人,還有孤兒院那些叫著哥哥姐姐的小孩子。自己不能再錯了,現在沒人相信院長是壞人,好人識不清偽好人,壞人更喜歡偽好人,偽好人好不了,強大的偽好人死不了,好人殺不死。
果然壞人還是得自相殘殺,早死為妙。
這些年的努力,異能獸不受控馬上就會結束,一切即將恢復最初。
看著院長虛弱的坐在輪椅上,寧梓溪的腳步也有些零亂,普通人擁有異能只能是奪取,步驟複雜,稍錯一步便滿盤皆輸,寧梓溪調換了異能,院長這些年一直奪取的是自己的異能。
如果將異能自行舍掉,奪取者和被奪取者都將不得好死,更何況寧梓溪進門之前早澆滿了汽油,點了火。
看著周邊的火勢越來越大,煙霧逐漸掩住了口鼻,眼神越來越迷離,寧梓溪笑了,如果有來生,來生做個鹹魚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