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柳若竹心中警惕,美目一怔,本能性的回過頭來望去。只見眼前站著一位黃衣女子。
女子膚如凝脂,領如蝤蠐。窈窕婉麗的嬌容上,透著極度擔憂之色。舉手投足之間更流露出一縷神傷。
她娥眉微低,衝著柳若竹微微一禮,憂傷道:“姐姐不必驚慌。小妹是正道門人,不是惡人,請姐姐放心。不過還是請問姐姐,慕容大哥怎麼了?”
此人正是“南宮凌霜”。
柳若竹仔細的打量了南宮凌霜許久,發現此女似乎並無惡意。而且從她的眼神中,明顯可以感覺到對“小師弟”的情意。一直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長舒了一口氣,緩緩整理了下思緒後,就把慕容易身體的異樣大致告訴了南宮凌霜。
南宮凌霜越是聽著柳若竹的訴說,臉上的表情就越難看。她很心驚,原來慕容易的身上有這麼大的秘密。而這些秘密,他竟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但深知慕容易秉性的南宮凌霜,不免還是露出一絲擔憂。
“哎,慕容大哥一向如此。即使再苦再累,他都是一個人默默承受著。從來也不說出來讓別人分擔……”南宮凌霜仰天長嘆一聲,唏噓道。
同樣也深知慕容易秉性的柳若竹,自然也不會感到好奇。但此時她的心早已被了晨的死訊給填滿,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
南宮凌霜冰雪聰明,對於眼前的情景,雖然柳若竹沒有與她細說,可她大致也能瞭解一二。
“慕容大哥應該已經大仇得報了吧!”南宮凌霜喃喃自語,一臉欣慰的說道。
但此刻的南宮凌霜心中卻是一陣酸楚。因為望著眼前的柳若竹,她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女人天生的敏銳感知,似乎也讓她察覺到了什麼。
望著南宮凌霜有些迷茫的表情,柳若竹疑惑道:“若竹有一事不解,還望姑娘相告。請問姑娘你為何會到此地,你是怎麼知道慕容師弟下落的?”
南宮凌霜苦笑一聲,接下來便告知了柳若竹事情的所有經過。
原來,自從南宮凌霜回到浩華軒以後,一直坐臥不安,心生焦躁,心中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似乎有一種直覺告訴她,慕容易會有意想不到的危險。就這樣,一往情深的南宮凌霜來到了飄渺仙閣中,從安孜晴口中得到了一個驚天秘密。
那就是慕容易揹負的血海深仇!
在得知一切真相後,南宮凌霜更加擔憂心切,立刻來到劍亭閣,尋找起慕容易的下落。等她趕到的時候卻恰好發現劍亭閣內的弟子,個個面露驚恐狀。有的逃下了山,更有的伺機起了偷盜秘籍的主意。
一時間劍亭閣上下亂成了一鍋粥。南宮凌霜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線索。打聽過了之後才知曉,原來慕容易果真在這裡。
只是當她趕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看到的就只有此情此景。
柳若竹不可置信的望著南宮凌霜,但看她眉宇間的鎮定又似乎沒有說謊。輕拭去眼角的淚痕後,輕嘆道:“也許這一切就是命運吧。敢問姑娘,你下一步有何打算呢?”
南宮凌霜走上前,一縷輕盈的真氣注入到慕容易體內。隨著她真氣的不斷探息,嬌人的玉容上不禁露出凝重之態。略通醫術的她心中自然知曉,慕容易如今生命垂危,生死在旦夕之間。
南宮凌霜一籌莫展的望著柳若竹,驚慌失措道:“姐姐可有什麼方法能救慕容大哥嗎?在這樣下去他一定會沒命的!”
柳若竹輕嘆一聲,憑藉著在養生殿中博覽群書的閱歷,思考了很久,才道:“早年我從師父的醫書中偶然看到,似乎在西北極寒之地,有一種罕見的回生之術。似乎可以救得了小師弟。但具體有幾分把握,我卻也不知。”
“好的,我這就去帶慕容大哥去極西之地!”南宮凌霜彷彿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立刻背起昏迷不醒的慕容易就要遁走。
柳若竹看的驚慌,連忙勸道:“姑娘,先不說極西之地離中原極其遙遠。而且一路上困難重重,萬分艱辛,聽說要穿越漠之荒原方可到達。而且極西之地門派眾多,你一個弱女子孤身前往,豈不是危機四伏?”
南宮凌霜面色凝重,截道:“哪怕只有一成希望,我也絕不放過這個機會。只要能救慕容大哥,霜兒都願意嘗試!”說完,也不等柳若竹的繼續勸阻,便化作一道光幕,揚長而去。
只留下一臉茫然的柳若竹。
四周突然變得淒涼,颳起寒風。柳若竹木然的望著南宮凌霜的離去,心中也只能為二人默默的祈禱。
驀然回首,注視著那座孤墳的伊人,無助蜷縮在墳角一處,久久徘徊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