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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回、得道多助終解困

且說獨自先行的小葉子,其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腳下使出絕頂輕功,走得雖不是很快,但卻如行雲流水,沒有半點聲息,在黑夜裡就像一隻幽靈在山間遊蕩,形狀詭異,若是常人遇見,非誤以為見了鬼不可!不過,以小葉子的武功及機警,常人是不可能遇見他的,就算同為習武之人,也很難先一步發現他。

小葉子走了二三十里,仍沒發現有理伏,心中正納悶,突然前方不遠處傳來了三聲貓頭鷹的叫聲。小葉子一聽,就知有異,心中笑道:“這就對了!”原來,他對蟲鳴鳥叫的聲音再熟悉不過了,一聽就知道那三聲貓頭鷹的叫聲是人學的。

小葉子悄悄靠上前去,發現共有二十五人埋伏於此,三人在前警戒,其餘的坐在地上休息。小葉子想:“剛才學貓頭鷹叫的應該就是那三名警戒的人,那叫聲是要傳遞什麼資訊呢?這三人距離並不遠,無需用此方法互相呼應,更不像是對在休息的人發出的。那麼,應該是在前方更遠處,還有他們的人在。”

於是,小葉子繞到這二十五人的一側,學著布穀鳥叫了四聲,警戒的那三人立即緊張起來,連那坐在地上休息的人也立即站了起來,朝著小葉子所在的方向摸索過來。還未等那些人靠近,小葉子又學了幾聲飛鳥空中撲翅的聲音就溜了,然後如此三番五次四面八方時不時地學布穀鳥或貓頭鷹三聲四聲五聲隨便地亂叫。終於有人忍不住發出了暗器,但哪裡能傷得著小葉子?

被小葉子這麼一擾,不一會兒,埋伏在遠處的其他人也紛紛前來問明情況,一下子幾十多號三三兩兩簇在一起,有的在察看情況,有的小聲議論起來。小葉子曾聽華鳴洲說過行軍打仗最忌紀律渙散、自亂陣腳,那孫善濟雖頗有將帥之才,但他的下屬都是江湖中人,個個散漫慣了,臨時編排也不可能做到紀律嚴明,令行禁止。因此,埋伏在別處的人聽到這邊有聽動靜,就有忍不住好奇心過來問明情況的,其他人見狀,也有坐不住的,也有盲從的,便一窩蜂地都跑了過來。

這時,小葉子突然冒出一個大敢的想法,那就是混到這些人當中去,這些人未必個個都相互認識,而且也未必全都見過他。於是他摘了幾片樹葉在臉上搓幾下,又在地上抓了把泥土在臉上抹了抹,然後混入對方的人群中去。

人群中有一人正忙著勸眾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此人就是這些人的帶頭人,他既不好大聲喊叫弄出更大聲響來,也礙於面子不好直接喝斥,只能三三五五地勸眾人回去。小葉子混進人群中,搞了些小動作,人群中便起了些小騷亂,如“你踩了我的腳了”、“你的刀尖扎到我屁股了”、“你的劍割到我手臂了”等,像是一不小心就磕磕碰碰起來。那名帶頭人顧此失彼,剛平息了這邊,那邊又起。

人群中突然有人慘叫了一聲,那名帶頭人追過去時,只見一人趴在地上又叫又罵,正是剛才刀尖不小心捅到別人屁股的那個人。那人屁股上血流如注,原來,他的屁股被人橫著劃了個長長的大口子,兩瓣變成了四瓣。那名帶頭人見狀,便命人給那人止血療傷。

那人也說不出是誰幹的,但口氣明顯指向剛才被他不小心刀尖扎到屁股那個人,其他人想當然,難免也發出同樣的疑問。和屁股被劃成四瓣的那人關係較好的幾名同伴,拉著那名帶頭人,非要他主持公道,而屁股被刀尖扎到的那人則一味否認及分辯,並拉旁人給他做證。一時雙方爭執不下,磨拳擦掌,那名帶頭人只好苦苦相勸,最後保證日後一定會查出是誰幹的,並一定會上報孫善濟並請他出來主持公道,雙方才肯暫且罷休。

小葉子想:“同樣的手法做多了,難免會讓人起疑,再說練武之人大多夜能視物,內功越高眼睛就越明亮,很容易被他們發現。”於是他便找原先屁股被刀尖扎到的那人下手,只要把起因做合理了,後面發生的連鎖反應人們便不會懷疑。

等人群漸漸散開後,小葉子走到屁股被刀尖扎到的那人身邊,小聲罵道:“我的朋友只不過不小心扎到了你的屁股,為這點小傷,你竟然叫人把他的屁股分成四瓣?”那人剛欲再辯白,小葉子不容分說又來了一句:“此仇不報更待何時?”便一掌把那人拍飛。

終於,小葉子連傷了幾人後,那名帶頭人便開始起疑了,命所有人一一前去報口令。小葉子本想再搗亂一下才走,可又覺得這幾十號人大多是泛泛之輩,不值得在此久耗,不妨留給華鳴洲等人來收拾,於是就先溜了。

小葉子就這樣如法炮製一番,把孫善濟手下另幾個埋伏點攪得雞犬不寧,然後又折路返回與華鳴洲等人匯合。

……

眼見天已矇矇亮,算行程已離湘黔交界不遠了,此時華鳴洲卻憂心仲仲起來,他覺得:“這一路走來孫善濟埋伏的人馬雖不少,但盡是些蝦兵蟹將,輕而易舉就被打發了,而孫善濟本人直到現在還未露面,恐其是把最厲害的陣法佈置在後頭。”

正當華鳴洲疑惑不解時,四周突然號角齊響,呼聲震天,接著埋伏的人馬紛紛現身,只見四周旌旗林立,漫山遍野盡是人影在晃動,一中年男子站在高處,羽扇綸巾,一副指揮千軍萬馬氣定神閒的樣子,正是孫善濟。

華鳴洲等人見狀,不由叫苦不迭,這回他們已陷入了重重包圍之中,怕是插翅難飛了!他們雖已預料到道孫善濟會在此方向上攔截他們,但他們還是輕敵了,他們以為只要往密林裡鑽,行蹤不定,孫善濟就很難能圍住他們,豈知孫善濟早就布好了大口袋陣在等著他們,他們之前遇見的那些蝦兵蟹將,只不過是孫善濟佈下的疑兵,用來迷惑他們的。

原來,孫善濟算準了,不管下不下誘餌,華鳴洲都會起疑,所以他乾脆把一百多號武功較差的人馬分成幾組都佈置在了半路上,既不象誘餌,但又攔不住華鳴洲等人,料想華鳴洲等人不會跟這一百多號人糾纏不清,所以這一百多號人武功雖差,卻相對安全,只會消耗他們的精力,等華鳴洲起疑時為時已晚。而且這一百多號人就像是個機關訊息,只要華鳴洲等人觸碰了這個訊息,他的口袋陣便開始慢慢收緊。而組成口袋陣的各路人馬,皆是他親自挑選的精兵強將,並且全都由他的親信擔任領隊,所以這次他志在必得。至於讓呂力雄坐鎮辰州,一是為了防止華鳴洲等人往北竄,逼他們鑽入口袋陣,二是等華鳴洲等人鑽入口袋陣後,其正好帶人堵住袋口。

孫善濟喊話道:“廣義會王會長、華副會長等人聽著,現在只要你們放下武器投降,一切還好說,否則……”華鳴洲回道:“否則怎樣?”孫善濟道:“否則就要你們給呂副寨主償命!”華鳴洲道:“要我們放下武器不可能,不如大家坐下來談談。”孫善濟冷哼道:“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說著手一揮,命手下發起進攻。呂力雄雖和他脾性迥異,但倆人卻有著二十多年的交情,所以當他收到呂力雄傷在王飛虎拳下不治身亡的訊息後,就起了殺心,因此此次他便決定不再手下留情,能全部拿下固然最好,否則,只需留下王飛虎或華鳴洲半條命用來追問《無名紅掌書》一事就夠了。

雙方一時刀光劍影,華鳴洲等人被層層疊疊圍住,根本不可能突出重圍,而且孫善濟的親信個個如狼似虎,出手兇狠,華鳴洲等人很快就險象叢生了!小葉子的劍法雖無敵,但對方的人數實在太多了,他也不過多是放倒幾人而已,一時對整個形勢難有所改變。

鳴洲心中一急,逼退面前的兩人,從懷中掏出一本書來,高舉著大聲喊道:“住手,否則我就毀了這本書!”

孫善濟見狀,忙命手下住手。華鳴洲道:“只要你放了我們,書就是你的。否則,我掌力一吐,這書立刻就成碎片。”孫善濟稍作考慮,問道:“那我怎麼知道這書是真是假?”華鳴洲道:“是真是假誰也不知道,只有見過真書的人才能判斷,或是找到其它三本,互相印證一下。”孫善濟道:“所以說,你自己也不知道這本書是真是假?”華鳴洲:“那是當然,江湖上絕不會超過十人能判斷此書的真假,若我向你保證這本書是真的,那肯定是我在說謊。”孫善濟笑道:“很好,你很聰明!那你說說,這本書你是從哪裡得來的?不過,你可別跟我說你是從湖龍幫那裡奪來的。”

華鳴洲暗付道:“若把這本書的來歷編得合情合理,孫善濟反而會起疑,但若是說得過於光怪陸離,他肯定也不相信。”當他想到可以拿上天門之事來圓謊時,還未編排出來,孫善濟就先截道:“不必說了,你想要怎樣?”華鳴洲道:“放了我們,書便歸你。”孫善濟道:“不行,人和書都留下,我保證不傷你們一根毫毛。”華鳴洲道:“那我和書留下,讓他們先走。”孫善濟道:“這也不行。”華鳴洲道:“讓他們先走,否則我立即毀了這本書。”

孫善濟用手捋一下鬍鬚,方笑道:“呵呵,現在我賭這本書是假的!”華鳴洲聽了,心中直罵孫善濟老狐狸,他知道剛才情急之下自己沒能立即說出手中的書是從哪裡得來的,就那麼一瞬間的語塞,被孫善濟看出了破綻。他一邊暗暗自責:“都怪自己之前一直只想著如何推說自己手上其實並沒有什麼所謂的《無名紅掌書》,卻沒想到萬一哪天需要騙別人說自己手上確實有那麼一本書時該如何圓謊,沒事先編好其來歷,真是百密一疏!”但事已至此,他只好嘴硬道:“你就不怕這本書是真的?”

孫善濟道:“你們不是口口聲聲說你們根本連書都沒見過,那些都是江湖謠言嗎?”華鳴道:“你這麼說,那只有玉石俱焚了!”孫善濟冷笑著,並不理會他的裝腔作勢,又命令手下發起進攻。

華鳴洲見騙不過孫善濟,掌上一發力,那本書立刻化成碎片,手一揚,碎片便滿天飛舞。孫善濟雖說書是假的,但其手下仍有人忍不住爭著去撿碎紙片,華鳴洲趁此立即帶著趙青心等人,往背對著孫善濟的方向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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