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看啊!”
竇嬸直勾勾的瞧著脫了衣的玉闌珊,忍不住發出感嘆之聲,而後拿出一套粗布衣服,對玉闌珊和藹道:“來,小珊,再試試這件衣服。”
說著話,她也不管玉闌珊是否想穿,就將衣服往玉闌珊身上套,看似不經意間,偷偷觸碰了玉闌珊身體多個位置,臉上不由的笑開了花。
嘖嘖,真是吹彈可破!
嘖嘖,真是完美無瑕!
嘖嘖,真是活了一輩子,也沒見過這樣的女人……連她都想抱著睡覺,恨不得撲上去啃一口!
從屋子走出來,竇嬸挺了挺自己空布袋一般的胸脯,自言自語道:“傻沒問題,女人傻一些最好……”
回到自己屋子,竇嬸將玉闌珊換下來的破衣丟掉了一旁,從箱底拿出一匹紅布,開始縫衣服。
“快回來了。”
“就快回來了……”
竇嬸一邊縫衣,一邊唸叨,昏暗的光線中,她做針線活的影子映在了斑駁的牆上。本來是一副老人做針線活的溫馨場景,可不知怎麼地,竟給人一種悚然感覺,好似她此時縫的是……人皮。
玉闌珊在竇嬸離開屋子後,就將竇嬸那身粗布衣服脫下來了,而後鑽進了孟凡的被子裡,用自己嬌軀溫暖著身體冰涼的孟凡,臉上的神情就如同剛剛生了寶寶的母親,怕是孟凡都從未想到過,玉闌珊竟有如此溫柔的一面。
“千燈,我要殺了你!”
這一夜玉闌珊做了一個夢,夢到孟凡擋在她身前,要殺一個面孔模糊的人,而她的身體大面積受創,胸口有一個大洞,腦袋好像也少了半塊,非常嚇人。
從夢中驚醒之後,玉闌珊將孟凡又抱得緊了一些。
如此,在竇嬸家一過就是五六天。
這一天,天氣晴朗,陽光很是燦爛,守在孟凡床邊的玉闌珊,瞧著在地上緩緩移動的陽光,又瞧了瞧孟凡,而後抱起孟凡走到了外面,恰好竇嬸走了過來,問玉闌珊要做什麼?
玉闌珊輕聲道:“曬一曬。”
竇嬸瞧了一眼臉龐烏黑的孟凡,皺了皺眉頭,然後找來一張草蓆,將孟凡放在了上面,曬在陽光下的孟凡,因連日放血,又沒怎麼進食,已經骨瘦如柴,衣服鬆垮垮的籠在他的身上,讓人不忍直視。
玉闌珊捧著俏臉坐在草蓆旁,望著孟凡的臉發呆。
竇嬸便偷偷在旁邊瞅著玉闌珊,臉上流露出無法遮掩的喜愛之意,過了一會兒,院子裡走進來一箇中年婦女,和竇嬸閒聊了幾句。
“這姑娘真的很好看!”
“竇老姐啊,你這是撿到寶了!”
“哎,這要是讓我家撿到多好……”
中年婦女肆無忌憚的打量著玉闌珊,不吝讚美,說得竇嬸嘴巴合不攏,露出了一顆被蟲蛀黑的牙齒。
中年婦女又有些厭惡的瞥了一眼躺在草蓆上的孟凡,用手遮著自己嘴巴,在竇嬸耳邊小聲道:“只是可惜了,是個傻子,還帶著一個快死的哥哥……”
竇嬸好像很忌諱這個,臉就沉了下來。
“竇老姐,這姑娘你可得看好了,別讓她自個四處走,最近山上鬧狼災呢,叼走村子裡好幾只牲口了。”
中年婦女倒也不介意竇嬸的臉色,又聊了幾句,然後從院子裡的菜圃摘了一些菜徑自離開了。
其實,在這五六天時間裡,來竇嬸家串門的村民不少,大都是來看玉闌珊的,見之驚為天人,對於猶如死人的孟凡,卻都懶得多看一眼。
孟凡在青丘城的那些光環,全然不見了。
寂寂無名,落魄潦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