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類大型頒獎禮都大同小異,明星雲集,衣香鬢影,鮮花與閃光燈,期待與榮譽。
江川攜同《寄生蟲》劇組同仁參加了頒獎禮,繼戛納之後二刷了坐在大廳裡等待結果的期待感和勝出的巨大喜悅。
英愛說:“所有的頒獎禮都大同小異,每一次都像是彩排。”
其實奧斯卡頒獎禮的確是有彩排的,而且大多數明星都參加了,主持人說的每句話、每個串場的節目全都表演過,只是沒有頒獎環節而已。
這個和大陸的春晚差不多,業內的狂歡,瘋子和傻子的遊戲。
江川跨重洋而來,時間安排得很緊,沒有參加彩排,因為這還惹得電影學院有些不高興。
他倒是不在乎,到這個時代是來改變歷史的,不是填座位的,不高興也沒用,以後還來不來捧場都另說。
這屆奧斯卡最佳影片大熱門是卡梅隆的《阿凡達》和他前妻的《拆彈部隊》,媒體呼聲很高,因為《寄生蟲》是外語片,始終沒有考慮在內。
結果前夫妻倆雙雙敗給《寄生蟲》。
《寄生蟲》一口氣拿下了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編劇以及最佳外語片,都是江川的獎。
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獲得最佳外語的影片同時獲得了最佳影片,奧斯卡無出其右。
江川在頒獎大廳裡享受著歡呼與掌聲,隨同大家一起微笑鼓掌,心內卻平靜地想起來昨天與馬斯克的會面。
當時馬斯克就說:“《拆彈部隊》拆的炸彈是我們自己扔的,《阿凡達》的故事,無非是西進運動消滅印第安人的翻版,只不過把紅番塗抹成了藍番,自己發動的戰爭自己反,這種電影能獲獎是對人類智慧的侮辱。
他們只是冷冷地道歉,拍了一堆所謂反戰的電影,說戰爭是壞事,因為殺害無辜的人讓西方人感到悲傷,然後卻繼續支援軍工複合體,並指責所有其他國家,除了他們自己。”
江川聽他這麼說,一度還以為他的公司與軍工複合體有利益衝突。
“當下一場大的戰爭到來時,我們的民眾仍然會毫無疑問地支援它,然後再反思,週而復始而已,悲劇將不斷地一次又一次發生,而每一次都能成為好萊塢賺二次利潤的素材。”
所以他當時就認為《寄生蟲》一定能大獲全勝:“那類作品相形失色,電影學院都不好意思閉著眼睛頒獎。”
當時江川還客氣了兩句:“反戰的聲音多少都出於正義感,還是值得讚許的。”
對這一點馬斯克也不留面子:“絕大多數並不是出於所謂正義感,恕我直言,例如二戰的時候英國人批評你們曰本人在中日戰爭的屠殺暴行,但當美軍在德國戰場也有屠殺行為時,英國人則不會批評美軍。
為什麼,因為美軍是英軍的同盟,所以從歷史上看,人類大多時候是選擇性正義,並不是真正的正義,不要低估人類屁股決定腦袋的尿性。”
這一點江川倒是贊同,哪裡有了災難,大陸有些人喜歡點蠟燭祈禱,曰本有些人喜歡疊千紙鶴,韓國人比劃愛心,但認真研究就會發現,通常是歐美髮達地區有事他們才這麼幹,而中東、非洲哪地方出了事,這些人才不會點蠟燭疊千紙鶴,無非是立場先行自己感動自己。
“不過《寄生蟲》也是偽善的,”馬斯克一貫大嘴巴,什麼都敢說,對江川也沒客氣:“你是個世界級的富豪,拍一部關懷貧窮的電影,和好萊塢反戰一個路數,都是情懷收割智商。
人類其實是一種非常膚淺的生物,情懷原本只是生活的點綴,然而這個世界的許多人當作精神食糧。”
江川是來談未來合作的,並不是聽這些批判。
雖然面談了,馬斯克對北美以外設廠還是比較謹慎,另外他手頭的資金也不足,得看這次上市後能不能籌到足夠的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