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這顧澤延突然召喚她的名字要幹什麼，蘇沐言伸出的手下意識縮回來：“怎麼了？又覺得這東西很髒嗎？還是說就算會被餓死也不要吃這個嗎？”

顧澤延面無表情的開著車，彷彿耐心極好似的，縱使前方因為下班而堵得一塌糊塗也沒在他臉上看到一絲不耐煩。

只是用手指輕輕敲打著方向盤，一下，一下，又一下。

看著前方長長的車龍，半天都沒動一下，如果她是司機，早就火大的拉開車窗了，是肯定沒辦法、像他這麼泰然處之的。

顧澤延卻像是有耐心極了，突然扭過頭，認真的對上她的眼眸。

“那個......我現在在開車，你不要餵我嗎？”

“什麼？”

蘇沐言的下巴都要被驚掉了。

“你很久都沒有餵我吃過東西了。”

“可是......你以前不是總說，總說我這樣做很可笑嗎？”

蘇沐言忘不掉曾經被拒絕後，顧澤延鄙夷的眼神。

更忘不了，在大學食堂那次，因為她非要喂他吃東西，他是摔了碗離開的。

“但是......你以前很想這麼做，對吧？”

顧澤延的臉頰似乎微微有些粉紅，他垂了腦袋，說的話也輕柔了起來。

“雖然我一直覺得做這種互喂、自拍、大街上秀恩愛的事情很幼稚很可笑，但是如果不做的話，你會生氣，會覺得不開心，會讓你留下一個並不怎麼好的回憶，我想，那樣的回憶......不需要。”

顧澤延的話音剛落，那種紛繁複雜的情緒便充斥了蘇沐言的大腦。

有這麼一瞬間，突然很想哭。

五年來，蘇沐言曾經無數次這樣鼓勵自己，沒關係，慢慢來，只要等顧澤延看到轉頭看到她的好，看到她的委屈，就像玩俄羅斯方塊一樣，攢到最後一次只剩一個正方形就可以去掉時再全部消滅。

那之前的忐忑不安，之前獨自攢下的那些夜晚，之前堆積了多少蠢事，之前那些挫折，那些委屈，那些無視，那些眼淚，全都沒有關係了。

但是這塊方塊來的好像，真的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