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水重摘下頭盔,放在海棠木桌。
剛好將雲星河的茶杯擠了出去。
蕩蕩蕩,茶水潑灑,到處都是。
雲星河起身,並未搭理他,準備出去吃早餐。
“副都統這兩天風頭真盛!”
“昨日斬了城隍其弟,當真威武。”
雲星河沒有任何表情,不鹹不淡:“都統是在問責。”
“我怎敢向副都統大人問罪,此事雲副都統做得好,斬殺妖孽,獲得全城百姓讚歎。”淩水重坐在椅子上,橫眉劍直,眸光撼人。
臉上冰霜一片,看不出喜怒哀熱。
“哦,如果昨日是都統呢,會怎麼做,是接受城隍大人的求情賄賂?”
“凌某怎敢,當然也是會選擇與雲大人一般抉擇。不過雲副都統的那種威風霸氣,凌某是學不來的。”
“陰陽怪氣。”
雲星河直接走人,根本不想和他廢話。
“站住,目無長官,這便是京城來的人!如此沒有教導!”
“給你臉了。”
“我不管你是什麼東西,來了這裡,是龍給我盤著,是虎給我臥著!”
雲星河目光冰冷:“叫你一聲都統是給你面子,當真以為我在乎你!閃一邊去。”
淩水重面色烏青,呼吸急促,神情快速轉變,面部青筋裸露,眼神如刀,像是要殺人般。
怒火幾乎要將他整個人燃燒起來。
雲星河走了出來,很是不屑。
一個從六品下的小官,敢在他面前做陰陽人。
“哼,什麼東西,都統不在,真以為自己是號人物,呸,什麼東西。”當雲星河走後,一起趕回來的前勳將凌飛豪,趾高氣昂起來。
“越俎代庖,這個年輕人真是不知所謂,不知天高地厚!”
原本他這個前勳將做了多年,差不多再累積些功勳,副都統便是他的囊中之物。
雲星河空降,擠掉位置,自然令他不爽。
“族兄,要不要給那個小崽子點見面禮。”凌飛豪面目猙獰,有所殺氣。
“算了,他是京城來的,先忍忍,從長計議。”淩水重雖然怒火沖天,可並未喪失理智。
就在雲星河剛剛出門時,一人追了上來。
此人也是一身盔甲,剛剛跟隨凌重水歸來。
“副都統,您千萬不要和都統硬碰硬,會吃虧。”
這是武東郡鎮妖司後勳將雷書浩。
“都統是本地世家,能力不弱,頗有心計,經營多年,有很大勢力,副都統新人乍到,還是儘量避免交鋒。”
雲星河看著這位後勳將,很是意外,因為這句話不僅是關心,更透露出言外訊息。
鄧禹乙為雲星河解釋:“後勳將曾受過都統排擠,當年也是有一腔熱血,富有能力的有志將軍,想做出一番成績,造福百姓。可惜凌都統所作所為,讓人有些令人心寒。”
當年兩人皆是前後勳將。
可惜,雷書浩並無根基,而凌重水有深厚背景,豈是他能鬥得過?
“鄧將軍莫要吹捧,這些年早就被現實磨平了稜角。”雷書浩淡然一笑。
“家裡妻子要看病,孩子在學堂的花銷,每日支出,攢錢在城裡買宅子。開銷甚大,早就沒了當年志氣,只想賺點錢,讓家中親人好過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