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長不敢辯解,別罵的垂頭喪氣一聲不吭,等到張承業嘴裡吐出那個如同天籟一般的“滾!”。
排長馬上跳起來回到工地上拼命揮舞手中的鞭子:“都特麼給老子動起來——動起來——”
暹羅語和英語還是有區別,語言不通是關鍵,不過有些東西是全世界通用的,比如揮鞭子這個動作,哪怕聽不懂罵的是什麼,也能看出監工們心情不佳,於是那些戰俘們的動作陡然加快,工地上的暮氣頓時消散一空。
“都是些賤骨頭,不用鞭子抽著就不知道幹活。”張承業罵的人有點多,罵戰俘的時候把監工們一塊捎上。
“這些印度人也算是奇葩,被一個比他們人口少得多的民族統治著還心甘情願,真是做狗做出了格調,嘖嘖——”徐仲卿嘖嘖稱奇。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當初咱們征服高麗的時候也一樣,那時候咱們蘭芳總人口才一千萬多點,高麗人有兩千多萬,結果還不是老老實實。”張承業沒感覺有多稀罕,這可以算作高等文明對低等文明的征服。
如果說印度人是做狗做出了格調,高麗人更不堪。高麗歸化蘭芳之後,高麗人順理成章的成為蘭芳國民,這讓很多高麗人欣喜若狂,他們現在生活在蘭芳的各個角落,絕口不提自己的出身,如果有人敢揭穿他們的高麗背景,他們能和人拼命。
如果把這種情況僅僅是歸結為蘭芳國力的強大,那也不盡然,更重要的是文化上的認同感。
華人世界的文化源遠流長,就整個亞洲來說,對於中華文化都是有強烈認同感的,別說高麗人,就連曾經在心理上對華人具有巨大優勢的日本人,在燦爛輝煌的中華文化面前也不得不低頭臣服,很多日本人毫無芥蒂的加入蘭芳國籍就是明證,這對於那些加入蘭芳國籍的日本人而言,加入蘭芳國籍並不是一個權宜之計,而是真正的認祖歸宗,真正找到了文化上的歸屬感,進而爆發出強烈的主人翁意識,雖然嚴格說來蘭芳並不是中華文化的正統傳人,但生活在一個處處使用漢語、漢字的國家,還是讓那些歸化的蘭芳人對各種片假字棄之如敝,很多日本人在維護起蘭芳利益來,比起純正的華人也是毫不遜色。
或許對於秦致遠而言,對日本人有發自內心的厭惡,但對張承業這些普通人而言,他們對日本人還真沒多少仇恨,畢竟在這個時空,“盧溝橋事變”、“南京大屠殺”等等事件還沒有來得及發生,曾經的甲午戰爭也是爆發在清帝國和日本之間,和蘭芳沒有太大關係。
所以蘭芳對於日本人的接受程度還是挺高的,這也是那些歸化的日本人能迅速融入蘭芳的根本原因。
如果把蘭芳征服高麗、英國征服印度看作不同等級之間民族的征服,那麼在同等級民族之間,更多的時候就是妥協和嘴炮,真正發展的用戰爭解決問題的時候並不多,比如現在的敘利亞,英國和法國為了剛剛發現的油田正互不相讓。
中東原本是一片無主之地,各國之間也沒有明確的分界線,甚至在很多地方,根本就沒有國家這個概念,世界大戰後,曾經地跨亞非歐的奧斯曼帝國分崩離析,中東一夜之間多出來無數國家,開始對這片土地進行真正意義上的實際控制。
這其中包括英國人支援的伊拉克、巴勒斯坦,以及法國人支援的敘利亞和黎巴嫩。
這次發現的油田,就位於敘利亞東北部和伊拉克交界的地方,在秦致遠的記憶中,這個油田的規模並不算大,至少沒有新巴庫油田和蓋爾揚油田那麼大的規模,但這個訊息只有秦致遠知道,英國人和法國人都不知情,哪怕是聯合石油派出的勘探隊也不知情。
既然掌握了不對稱訊息,那就有了很大的操作空間。
在聯合石油發現了這個油田之後,法國政府確實是想把油田收歸國有,但聯合石油是有著秦致遠和老雷諾雙重背景的巨無霸,想要從聯合石油口中奪食也不容易,法國政府想要把聯合石油收走也不是想收就收,該給的補償還是要給。
負責和法國政府談判的是老雷諾,老雷諾雖然和法國政府還有幾分香火情,但該開宰的時候也是絲毫不念情分,開出來的價格令法國政府無法接受,於是談判就這麼僵持下來。
就在法國人和老雷諾正在談判的時候,英國人已經開始動手,在英國人控制的伊拉克一側開始架設石油井架,準備先下手為強。
不管地底下的石油有多少,總量都是固定的,早下手一天,就能早得利一分,這點賬英國人算的很清楚。
對於英國人渾水摸魚的行為,法國人表示非常憤怒,於是這段時間,伊拉克和敘利亞邊境很不太平。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