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的人少了很多,金丹期只留下曲師叔和幾個管理後勤的師叔師伯。這些天,連練氣期的弟子們都不出去試煉了。
倒不是那些弟子不想出去試煉,而是金丹期的長輩不在,沒有人帶他們出去。
於是,皮蛋他們幾個小屁孩兒找到了我,纏著讓我帶他們出去試煉。
皮蛋比兩年前我帶他們出去時也長高了不少,但依舊還是個小孩子,境界普遍提高了一兩層,但在我眼中沒什麼區別。
我隨意用兩個理由把他們打發了。這些少年很崇拜我,我說什麼就是什麼,這種感覺其實很不錯,但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會讓我產生沉重的責任感。
我討厭承擔責任。
除了跟清越有關的責任,我覺得其他都是阻止我自由飛翔的桎梏。不過我覺得這個想法顯得自己太過自私,也太過陰暗,所以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但另一面,我也很矛盾,如果那些真的小屁孩遇到麻煩,我又會不由自主地承擔起當師長的責任,這是無法避免的。
哪怕我不願意。
那是什麼驅使著我這般無私?或許是源自我本性的無私與大愛吧。
人,果然是很複雜的生靈。
被我帶我來的易泉對這裡充滿了好奇。
我給他找了一個住處,就在我住的山頭後面,一片樹林裡。
易泉說,他想蓋一座房子。
我說,我幫他。但他不幹,他說:“小玲我們兩個想自己蓋。”
既然他這樣說了,那我就不管他們了。
當天傍晚,易泉就找到了我:“師父,對不起,我還是覺得需要你的幫助。”
我哼了一聲:“你不是要自己蓋嗎?”
易泉不好意思地說:“我……我砍不動這裡的樹。”
這裡的樹,雖然不是什麼仙靈樹,但也比凡俗世間的樹要堅韌得多,他一個還沒有開始練氣的小傢伙能砍得動才怪了。
我沒好氣地跟他過去,看著那一片小樹林,問:“要多少?”
易泉說:“幾十棵就夠了。”
我一道劍氣掃過,倒了一片。
易泉呆呆地看著這一幕,說:“師父,你很有當伐木工的天賦。”
我敲了他腦袋一下。
順便,我還把那些樹都切成了木板。
易泉興奮地對我說:“謝謝師父!”
我點點頭,離開。
幾天後,我再次來到後山,嚇了一大跳。
我問易泉:“這就是你搭的房子?”
易泉有些不好意思:“是啊。”
我再看看那座房子,沉默良久,又問小玲:“你喜歡這個房子嗎?”
小玲羞澀地點點頭:“我喜歡啊。小泉搭建的,雖然醜了點,但總是我們兩個的小家,我夢想著能有一座我們兩個自己的小房子,我喜歡極了。”
小玲的眼裡全是小泉和幸福。
傻丫頭。
我不由得想到自己和清越,我在他們這個年齡時,還不太懂喜歡,對清越的興趣也集中在胸上,一對比,不由得心情複雜。
我嘆了口氣,又看看這座房子,搖搖頭:“恐怕不是好不好看的問題。”
因為,這房子又長又矮,像極了一個大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