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要五十歲了,以前覺得這個年齡很恐怖,它意味著我青春不再。但現在覺得太小了,五十歲是仙生剛剛開始。如果我要算老,那麼我周圍的那些傢伙都該算是化石。
今天,又是沒有皓皓訊息的一天。
但我能感應到他已經到了這個雲瀾界,在南方。
他為什麼還不來找我?是不知道我的訊息嗎?是我的名氣還不夠響亮嗎?還是說我的名字起得太隱晦了?我都說叫蘇念皓了,他不可能那麼笨。或者、至少,也該讓我知道他的訊息,他不可能做不到。
雖然,他才到這個世界短短几天時間,可能還來不及做。畢竟,我當初從想到這個辦法到真正讓三國傳遍我的名字,花了好幾年時間。
但是,總之,是他的錯。
就是他的錯。
好想你啊。
我捧著下巴發呆。
每天都要發一兩個時辰的呆,我才能找到狀態。
本來今天想多發呆一會兒,但是賀家那個倒黴孩子又來找我了。
我住的這座山,叫潛崀山,我住的峰,叫皓越峰,都是我自己起的名字。
潛崀山方圓六百里,我佈下了不計其數的陣法。我喜歡研究這些精妙複雜的東西,每當我做出一個新的陣法,就會在潛崀山裡試驗一番,這些年下來,這六百里範圍內已經疊滿了大大小小的各類陣法,有探知的,有迷陣,有困陣,有殺陣,還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歸類的陣法。
所以,當賀家那個倒黴孩子剛剛走到潛崀山的邊緣,我已經感知到了。
我伸了一個懶腰,揉揉眼睛,打個哈欠,才慢慢走到門口。
小呀正躺在一張雲椅上,哇哇哇地訓斥著那幾只雕類靈獸。
那幾只雕也有化神修為,但依舊沒有化形,本命之道是“沙之道。”它們幾個低著頭老老實實地聽候小呀的訓斥,雖然我一句都聽不懂,但這一幕還是讓我很開心。
我天生不能被別人欺負。我的靈獸也不能被別人欺負。所以,我覺得小呀沒有丟我的臉。
小呀胖了很多很多。說實話,我看不出來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像龍不是龍,像馬不是馬。它仗著我的名頭,常常出去欺負附近的妖獸。
我覺得太過分了。
竟然不帶上我。
小呀比我還要厲害,孃親把小呀交給我的時候說,小呀是仙界都十分罕見的妖獸,它金仙都無法化形!
我們都知道,越是化形晚的妖獸越厲害。
這時,我左望右望,問小呀:“小圓呢?”
小呀一個翻滾站了起來,對那幾只沙雕揮了揮爪子,讓它門散了,才指了指一個方向,手舞足蹈地比劃一陣。
我歪著頭看了它半天,才明白過來:“你是說,小圓又去幹壞事了?”
小呀點點頭。
我說:“討厭的小圓,它這樣會失去我的愛。”
小圓如今早已不是那個手鐲,我花費了許多代價,給它煉製了一個新造型。
小呀和我飛到煉丹峰。
這裡是我工作的地方。我在靈飛國有崇高的地位,全靠平時工作刻苦。
這裡的丹爐十分昂貴,與我在藍月界用的那個相比,簡直是天上地下。
但更貴的是火。
煉丹,火是比爐更加珍貴的東西。
為了讓我煉丹順利,賀老祖花了很大的代價弄了一團星辰甾火的火種,孕育於煉丹峰之下。每個月,它只能產出五方火焰。每一方只夠煉製一爐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