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過後,只剩下三天時間就要舉行符篆大賽了。
我這時才明白,要舉辦一場重大的活動,要準備排程的事情十分繁雜,哪怕是修仙者也不例外。負責指揮協調各方的自然不可能是化神期高手,那些元嬰期的晚輩忙前忙後。
不得不說,尹家的尹落比孔家的孔天民要出色的多。雖然我也不太明白其中的道道,但也看得出來。尹家負責的會場佈置也好,各方來賓的接待也好,都有條不紊,沒有一個人是空閒著的,也沒有一個人特別的累,各司其職,忙得十分順眼。
反觀孔家這邊,在孔天民的排程下,忙得忙成狗,飛來飛去,慌慌張張,閒的則乾脆幾人兩兩在忙碌的地點擺了棋盤對弈起來。
看到棋盤,我就不由得想到了清越。
此時,孔安萍和孔龍兩人正在對弈,我站在他們身後看了一陣,覺得有些無趣。
不禁悵然起來。
我時常思考自己是怎樣的一個人,最後的結果往往是自己也看不懂自己。我曾經以為自己十分厭惡複雜的東西,所以我畫的符篆都是儘量用最少的筆畫,打架也是,用最簡單粗暴的招式。但圍棋不簡單,可我當初和清越對弈的時候,同樣下得津津有味。
現在看來,我還是討厭複雜。
只是,跟清越在一起的時光,複雜也變成了簡單。
就在我發呆的時候,耳畔忽然出現了一個聲音:“你就是嶽青艾?”
我心頭微微一緊。
我悟出來了兩條道的八條鐵律,所以靈識比尋常化神期修士要高等一些,而這個聲音竟然能讓我都發現不了,說明對方要麼是悟出了三條道十二條鐵律甚至四條道十六條鐵律的化神天才……
要麼就是,渡劫期的高手!
前者機率太小,在成仙之前,很少有修士會像我一樣同時去參悟數條道,那樣會拖慢成仙的進度,所以這個聲音應該就是一個渡劫期的修士了。
我抬頭望去,之間一個一頭銀髮,白衣飄飄的男青年背手而立,緩緩降落了下來。
他的身後跟著兩名侍從,我瞧了一眼,是元嬰期的。
我仰起頭看了他一會兒,問:“你是誰?”
白頭髮旁邊的侍從瞪著我說:“大膽!竟敢對我周家二太上長老不敬!”
我想了想,“你是周嵐?”
侍從瞪著我說:“大膽!知道太上長老身份還敢如此放肆!”
我沒有理那兩個元嬰小輩,而是問周嵐:“你找我有事?”
周嵐笑起來:“果然是個妙人。”
我飛起來,與他平齊。
說實話,隨著這些時間的見識增長,我已經明白了許多道理,也清楚的認識到孃親的實力與地位。孃親和岳母是在仙界都十分有地位的仙女,所以我自然有足夠的格局看雲瀾界這些“高人”,他們在我眼中並沒有那麼遙不可及,高不可攀。
周嵐說:“道友勿怪,兩個晚輩不知禮數,見諒了。”
我說:“你還沒有說你要找我幹什麼呢?”
周嵐微微一笑:“不過是想跟嶽道友交個朋友,不知道友能否賞臉?”
我想了想:“得先看看你人品怎麼樣。”
周嵐微微一怔,隨後啞然一笑:“好。那道友可願意隨我去著城裡轉轉?”
我想了想,點點頭:“行。”
“請!”
“好!”
“嗯……道友不應該也說請嗎?”
我看了他一眼:“你請客。”
“好,我請客。”
……
我和周嵐在一家酒樓坐下。
雲瀾界的酒樓,既有上次孔家請我吃飯的那種林園式的酒樓,十分氣派,也有這種類似凡俗世界的酒樓,亭臺樓閣,每個房間都用空間陣法擴大,內部空間比外面看上去大得多。
這樣的酒樓其實更貴,因為懂空間陣法的陣法師比符篆師還要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