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靈魂之中沒有寄生魂蟲的人來說,源血是最猛烈的毒藥。
李牧雙眼一睜,在源血之池濺起水花的瞬間激發了感電對於神經系統的加速。
他對於感電的這個高階運用,在放逐之界中嘗試過多次。其中最大的難點是精準確定神經的位置。
神經中的電流太微弱了,即使透過高精度的人體神經系統高畫質切片圖譜,知道了大概的神經位置,也很難精確確定它們的位置。
其二是確定神經能夠承受的電壓有限,需要多次小心嘗試,來確定自身神經細胞的極限。
他有些保守,只是加快了20%的神經傳輸速度。並沒有那種時間流速變慢的誇張感覺。反而更像是原本24幀的遊戲畫面換成了60幀。
世界在他的感知之中變得更加的流暢了。
之前這種改變對於李牧的實力並沒有太大的增幅,因為他原本的神經反射速度已經足夠快了,足以駕馭自身的力量。就像只有白銀水平的玩家,就算換了高刷電競屏,依舊只有白銀水平。
他與丘巴卡的交手的時候就沒有開啟神經加速狀態。因為這只是平白增加身體的負荷。
但是在掌握了氣之後,情況便截然不同了。他的速度,力量都突飛猛進,對神經系統的反射速度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運起白鋼斷流氣,黑色的光芒十分的微弱,就好像在雙臂上罩了一層黑紗。
李牧瞬間由極靜變為極動,沉重的大劍割裂空氣,發出了凌厲的氣嘯聲。
因為揮劍太快,在加上溶洞之中溼度極高,劍刃上甚至帶上了白色的凝氣。
如傾盆大雨一般傾斜而來的源血,就好像撞上了一面看不見的牆,飛向二人的血珠盡數被拍飛。就連細碎的血霧,也被大劍攪動的劍氣吹飛。
“嗤!”
李牧將有些發燙的大劍插入地面的板岩之上,稍緩因為太過猛烈發力的痠痛。躲在他身後的沈落雁看著他的背影,掐滅了掌心躍動不休的光焰。
他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血源之池上,並沒有注意身後的沈落雁。
有一個人從血池之中浮了上來。
他穿著殘破的黑袍,身軀被源血嚴重的腐蝕,面板破爛,露出了骨骸與肌肉。連臉部都被侵蝕了一半,一顆眼珠從眼眶裡掉出,依靠著視神經掛在了臉上。
“他在自己的靈魂裡植入了魂蟲?!”
李牧立即警惕的將大劍拔從地上了出來,身軀微弓,雙手虛握劍柄,將劍刃扛在了肩上。
他隨時準備刺出凌厲的斬擊
就算是信仰靈魂之主的教徒,也無法直接接觸源血,他們同樣會被腐蝕。血蛇教士能夠待在血源之池中,唯一的的可能就是他在自己的靈魂之中植入了魂蟲。
“你可真是一個瘋狂的傢伙。”
植入魂蟲的感覺可絕不愉快,這些貪婪的小傢伙會鑽進靈魂深處,啃食靈魂之中的源質。這種源自靈魂深處的痛苦足以讓任何人發瘋。
有記錄,有一部分的血獸在失去理智前,甚至還會聽到靈魂之主的囈語。
傾聽神的聲音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凡是聽到過囈語的個體,無不成為了恐怖的怪物。即使是靈魂教團也難以控制,在付出巨大代價之後被封存了起來。
“我從未如此靠近聖主過。”
戈斯,血蛇教士呢喃著,他的喉嚨被源血嚴重的腐蝕,聲音含糊不清。
“這身心的愉悅,是凡物難以想象之暢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