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間這人吃軟不吃硬,曹延華只能試著以這種方式去溝通,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剩下就看楊間怎麼判斷。
“恐怕不行,根據總部的線報,大約兩天前,楊隊離開大川市境內,疑似遇到了失蹤的負責人李樂平,並爆發了衝突,結果是李樂平依舊聯絡不上,楊隊重新回到他負責的大昌市。”
“回到大昌後不久,楊隊就把自己封鎖在一口金棺內,四周都有他們小隊的人把守,目前生死不明,我們聯絡過小隊成員,他們表示楊隊曾經囑咐過,除非他從內部開棺,否則任何人以任何形式開棺都後果自負,我們懷疑楊隊可能是在嘗試解決他的厲鬼復甦問題,所以沒有貿然動作。”
曹延華腦袋直接放空,總部這千瘡百孔的狀況,應對陽安似乎任何實際性的支援都沒有,撐死也只有物資支援,可這東西應對陽安怕是杯水車薪。
可這又能怎麼辦,現狀如此,無力迴天。
曹延華只能揮了揮手,說了一句物資支援的話,再也沒有了下文。
——
大東市,王家宅院內,王察靈優雅的為眼前的中年人斟了一杯茶。
運動服,休閒褲,帆布鞋,這再普通不過的打扮卻一次又一次的讓王察靈驚訝。
“我一直覺得以你的氣質或行事作風,不說西裝革履,也該是溫文爾雅,結果卻每次是這種市井小民一樣的打扮,能請教請教心得麼?”
中年人品著杯中的茶,頭也不抬。
“我為什麼不該是這副模樣,說破天,我左右也不過芸芸眾生一份子,那麼跟芸芸眾生的大多數一樣,又有何不可?”
“你不該是特殊的那一個嗎?”王察靈問。
“人這一輩子有兩種特質最悲哀,一個是無用,一個是特殊。特殊不特殊從來不是自己去定義。”中年人回。
“他人的定義你會接受?”王察靈問。
“不會,所以我特殊與否,又有什麼關係?左右現在也不過和世界上的大多數一樣,飲一杯茶,吃一份飯,睡一張床。”中年人回。
王察靈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持續太久,看了一眼窗外,又問。
“已經到這個地步,你還能這麼平靜我是沒想到的,你離開革新會,放棄枉死城之後,看著秦明時他們用革新會的名號胡作非為,之前只是小打小鬧,你沒什麼動靜,我理解。可現在,他放出了那一位的鬼,拿一城的人做籌碼,你還打算什麼都不做?你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那一位目前是什麼狀態。”
“生死簿,判官筆,鬼轎,那一位,拼圖齊全,我可不認為現在的陽安扛得住。”
杯中的茶被一口飲盡,中年人就那麼看著遠方。
“如果把這世界比作一塊玉石,那改變世界需要一個技巧高超的匠人,你不是,我也不是。充其量,我也只是一個自說自話,山岩上的一滴水,想在這塊玉石上以水滴石穿的形式做一些改變。”
“這個時代有這個時代自己要經歷的東西,我們不是保姆,要面面俱到,這個時代的人和事總該經歷一些他們意料之外的事。”
“陽安,從來都是他們需要解決的問題,而不是我。”
——
“這個計劃真的具備可行度?你確定這隻鬼真的會一個個找上陽安的事件?”
“哪怕退一萬步,這隻鬼真的會找上這些事件,我也不覺得憑我們這些人能對它做什麼,盤踞陽安已久,官方都解決不了的事件被這隻鬼給吞了,就這情況,我們憑什麼能對付它。憑一腔熱血嗎?”
白領董冠峰有些激動,他不是不認可沈林的計劃,甚至他覺得沈林的計劃是正確的。
可這有什麼用?
現在全世界都知道實現可控核聚變能讓全球困擾已久的能源問題得到解決,但有用嗎?
計劃是計劃,可行性是可行性,難度是難度。
現在只要你在高中階段開發出可控核聚變,保送清華都是小事,容易一步登天成為院士,關鍵是你能解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