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是天心門中天逸道長的大弟子荊瀟,雖年紀輕輕,道行卻是匪淺。荊瀟在幼時便被天逸道長髮現身具靈根,修真天賦極高,因此早在襁褓中時便入了天逸道長門下,成為天逸道長的大弟子。
不過因為年齡的緣故,荊瀟雖身為天逸道長大弟子,卻沒有大師兄該有的風範,驕橫跋扈,恃才傲物。所以天逸道長才讓他出來修行一番,希望其儘早成熟起來。
今夜他本是出來追剿一隻黑狸妖,恰好遇到同樣出來歷練的龍淵。一個目空一切,一個心有龍亢,又都是少年心性,自然免不掉一場摩擦。
荊瀟稍凝心神,謂龍淵道:“你這小子當真狂妄,目中無人,今日我就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言畢他一手並指在胸前虛畫,一幅陰陽太極圖影便憑空顯現,散發著青色光華。隨後荊瀟另一手手指於圖心位置捏訣,而後一掌將所畫太極圖影推出。
龍淵本對荊瀟沒多大好感,敷衍答話後就不再理會,不料這人自己一身毛還說他是妖怪,而且一言不合就突然發難。
匆忙間龍淵急拔劍防禦,自從拿了短劍作武器後,他在戰鬥方面的短板也隨之改善,最起碼能以劍抵禦一些詭異的攻擊,譬如他二師兄的指氣還有此時荊瀟的攻擊。
瞬息間荊瀟所畫太極圖煥發晶瑩的青光向龍淵襲去。龍淵不曾多見修士的攻擊手段,但是對於疾速飛來的這幅太極圖,他本能地生出一種危機感。
無暇多想龍淵將真氣凝聚於雙掌,執劍向太極圖劈下。
鋼劍與光圖相觸的一瞬,太極圖頓時青芒大盛,憑空崩起一股強大的勁力,將龍淵震得向後飛起。
雙腿不住後退,龍淵藉此緩解太極圖迸發的勁力,他心中驚異,玄門中人的攻擊方式可真是太詭異了。
“你幹什麼?”龍淵質問道。他離開了山莊,師父和師兄不在他的身邊,但言猶在耳,他也不願惹是生非,所以強忍了心中怒氣。
“早說過了,教訓你。”荊瀟抱臂,眼色不善的看著龍淵。
“不知所謂。”龍淵丟下一句話便轉身不再理會荊瀟。
剛剛扭過身去,龍淵立刻感到身後響起了撕裂空氣的嗖嗖聲,又一張太極影象飛盤一樣旋動向他背後切割而來。
龍淵情急之下運氣於腳掌向一旁側歪,堪堪躲過一擊。
咔嚓。
太極圖撞在了一棵樹幹上,頓時將樹幹切出了一個一指深的豁口。
“你!”龍淵怒火上竄,他沒想到這個荊瀟居然如此的蠻不講理。
不過對於蠻不講理的人,龍淵從來都是順遂自己心中的想法,那就是話不多說,先教訓一通。
眼見荊瀟沒有罷休的意思,龍淵暗暗將手中的短劍緊握,想打架嗎?
一腳點地,龍淵爆發腿部的力量,向荊瀟疾衝而去。
見到龍淵直接朝自己衝來,荊瀟嗤笑一聲,雙臂張開,運之如轉磨,隨後一張更大的太極圖影在其身前顯形,迅速向龍淵衝射而去。
龍淵見到迎面而來的太極圖影,不知為何頭皮一陣發麻,直覺告訴他如果不能破壞這道圖影,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武人自突破到了移覺境後對於危機都有著一定的預先感應,龍淵雖然聽力不佳,但本能的感應卻孰為不弱。
運轉起體內的真氣,龍淵凝神將真氣逼出少許覆於劍身上,然後雙手緊握劍柄奮力一劍向前方下斬。空氣被凌厲的劍鋒切割,發出陣陣呼鳴。
龍淵暴喝一聲,發出傾盡全力的一擊。
伴隨著一聲裂帛般的聲音,青鋼劍從圖影中劃過,那道太極圖影隨後便青光漸消,直至消弭。
荊瀟見狀目光微凝,說道:“你這小子還有兩下子,竟然能斬破我的太極道圖。”
眼光一瞟,荊瀟看見龍淵手中青鋼劍劍刃無華,平淡無奇,分明是尋常鐵匠打出的普通刀劍,便抱臂笑道:“我說你小子也真是可憐,手上連把半品武器都沒有,拿一把破青鋼劍當武器,你是不是幫人殺豬的?你小子是不是連聚氣成刃都不會?”言罷便笑了起來,心裡更是不把龍淵當回事。既不會聚氣成刃,手中又沒有武人所用的武器,對他根本一點威脅都沒有。
俗世裡的散修武人,在沒有能夠聚氣成刃之前都會配備一把煉器師打造的武器,否則以凡鐵作為武器的話根本傷不了武人和修士。
眼前的這個小子要修為沒修為,要武器沒武器,作為一個武人,還真是夠差勁的。荊瀟臉一揚,他道,“我還有事,你跪下給我道個歉我便饒了你,欺侮一個不成器的武人,太掉身價。”
龍淵聞言臉上青白不均,心裡既憤怒又羞愧。他的幾位師兄都已學會了聚氣固氣,就連小師妹也快完成了煉氣的修業。可偏生他自己對氣息的掌握最差,此時又被這無禮的黑衣少年言語侮辱,胸中怒火亂竄。
這樣的人真是嘴欠,命裡五行欠打!
龍淵不接荊瀟的話,他一個縱身徑向其衝去。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