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
巨響憑空而出,不管是北府兵還是秦兵都被那巨響嚇得暫時停下了揮刀的手。
出了什麼事?
哪裡來的響聲?
士兵們尋根究源,立刻就確定了那聲音的源頭。
高臺!
焦屍!
看到士兵們震驚的神情,北府兵們表示終於爽了。
幾人合力把翟勝的焦屍抬起來,雖然某人現在全身都被燻黑了,但此人與秦兵幾乎是朝夕相處,他的穿戴,秦兵肯定不會認錯。
“氐秦計程車兵,你們看看這是誰?”
“那不是翟將軍?”
“是將軍吧!”
“他已經死了?”
“怪不得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不見人影,原來是死了!”
北府兵們還沒來得及將這具焦屍巡迴展示,秦兵們便已經認出了翟勝,看到燒焦的屍體,氐人的心中倒是原諒了翟勝。
原來,不是某人不盡心,也不是他存著異心,故意讓秦兵輸,實在是他早就已經被晉軍殺死,心有餘而力不足矣。
“既然你們都認出來了,就趕緊把刀槍放下吧!”
“主將已死,就憑著你們這點人馬,能幹什麼?”
“你們回頭看看,這雀兒山的四周都已經被我軍佔據,不管是東邊還是西邊,不管是山上還是山下,到處都是晉軍。”
“你們能打的贏嗎?”
“你們能逃得出去嗎?”
“不!”
“你們不僅打不贏,也根本逃不出去,四面八方都是我們的人,你們能到哪裡去呢?”
“你們哪裡也去不了,襄陽城就在眼前,可是你們連一個訊息都送不出去!”
“擺在你們眼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是被我軍殺死,留在雀兒山上。要麼就放下武器投降,就可以跟著我軍走下雀兒山。”
“一條生路,一條死路,我想,你們應該知道要怎麼選吧!”
在能人云集的北府,當上一個九人長,李寶應也算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他站在高臺上,掂量了一下現在的情況,雖然主將已死,對於氐人來說一定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但是這個打擊是否足以讓秦兵們放下武器,這裡還是要打一個問號。
不夠!
還遠遠不夠!
翟勝確實是這一夥秦兵的主將,但是他出身丁零,與氐人不是一個族群,在這樣生死存亡的時刻,死了一個翟勝不見得就能讓氐人放棄抵抗。
別忘了,襄陽城是屬於氐人的,並不是丁零人。
丁零人死了又如何,保衛襄陽城,從來都是氐人們的責任,跟翟勝沒有多大的關係。
李寶應祭出這番話,就是為了讓好心存幻想的氐秦士兵看清形勢,眼前有活路你不走,等待著你們的,就只有死亡。
雙方的兵力對比在此,氐人已經沒有了獲勝的可能。
他這一番話極有煽動性,好半天,臺下的氐人都毫無反應,他們的信念徹底被擊垮。
不只是因為面前死相悽慘的翟勝,更是因為四面楚歌的現狀。
環顧四周,山上山下,到處都是晉軍的身影,他們武器精良,他們的戰鬥力也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