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原材料,但是原材料一定會變成火器,火器那個東西,王恭雖然沒有親手使用過,但是,他也知道,威力巨大。
這樣重要的點,都能夠摸清楚,可見,郗恢的這個訊息來源比他王恭的要可靠的多,距離核心要近得多。
“原來是有私仇的,這我就放心了。”王恭喃喃自語,郗恢又道:“這個人,是劉牢之身邊最受重用的心腹隊主,名叫袁飛,一直以來,都和劉牢之關係很好,據我獲得的訊息,劉牢之現在已經和劉裕、王謐等京口起家的將領徹底和解,甚至是要合作了。”
王恭一拍桌子就跳了起來:“竟有這樣的事?”
“你怎麼不早說!”
有郗恢這麼一個朋友,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明明他也在朝堂上混了這麼多年了,居然還是分不清輕重緩急。
還有比劉牢之和王謐聯合更大的事嗎?
看他的意思,是早就知道了訊息,那為什麼還一直有意隱瞞,為什麼不在昨天就一起說了?
這不是耽誤大事嗎?
王謐氣的吹鬍子瞪眼,茶杯也摔了,郗恢被他弄得一頭問號,他根本就不知道又是哪裡把王恭得罪了。
明明剛才都已經大有好轉了,這一會,突然又生起氣來。
“我早說,就有用處了?”
郗恢不但不明就裡,還覺得自己的做法一點沒錯。
“他們是統領北府的大將軍,精誠合作不是很正常的嗎,你總不能說,他們該反目,該鬧內訌吧!”
“這當然是老夫的願望!”
“老夫巴不得北府不清淨,幾個大將軍自相殘殺!”
“怎麼可能呢?”
“劉牢之不是謝玄的舊將嗎?我記得,他在北府也有七八年了,算是北府老將,怎麼可能會安心呆在王謐的手下混飯吃?”
“當時謝玄在戰報中,還曾經提到過他,說此人申時驍勇,是個勐將。這樣的勐人,會願意屈居於王謐之下?”
王恭怎麼想,也想不通。
幾支蠟燭就把小小的廂房照的很亮堂,整個郗府現在都恢復了平靜,周圍也是黑漆漆的一片,更顯得,王恭的臥房這裡很顯眼了。
這種事情,郗恢當然也不明白了。
他要是想通了,怎麼可能不早早的告訴王恭,他當然也知道,京口那邊的訊息,對於王恭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
直到這兩天,郗恢才終於想通了。
可憐王恭,居然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還懵懵懂懂。
“有什麼不願意的,之所以以前沒告訴你,都是因為我在打探更加確切的訊息,你看,這不是嗎?”
郗恢起身舉著燭臺,來到書桉前,桌上擺著個小木盒,開啟來就可以看到幾頁紙。
輕薄的紙張交到王恭的手裡,藉著燭光,他才終於弄明白這是些什麼東西。
那是袁飛的親筆信。
郗恢是把王恭當真兄弟的,在他面前,也沒有任何隱瞞。
訊息渠道可以告訴他,甚至是訊息的真正載體也可以分享給他,一點問題都沒有。
書信寫的有點複雜,看得出來,寫信的這個人,文化水平不是很高,用詞也不能算是文雅,只能算是勉強的,把事情給說明白了。
這種所謂的信,對於王恭來說,已經是不堪入目的災難級別了,但是,他還是捏著鼻子繼續看下去。
“帥印?”
“這怎麼可能!”
雖然王謐口口聲聲說對北府沒有覬覦,更不想和朝廷作對,但是,任憑他磨破了嘴皮子,王恭還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沒有人會放棄唾手可得的權力,更何況是自己真刀真槍拼殺出來的。
要麼就是徹底的謊言,要麼就是北府內部也形成了某種共識,甚至是在謝安那邊也是一樣。
暗中的交易,才讓王謐可以順暢無比的馳騁疆場,收復了眾多失地。而北府這邊,甚至是朝廷這邊,都安穩的很,根本沒有給王謐拖後腿。
誰知,王恭竟然把帥印都交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