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還是個比較體面的人,說起來也算得上是這烏衣巷上堂堂的貴公子了。
那個時候的王恭哪裡想到,自己會變成今天的這副樣子。
但他確實是能折騰,儘管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威脅,但是,留著也確實是禍患。
但要說現在就除掉他,卻也不划算。
王貞英還在呢,禪位的詔書還沒有拿到呢,這個時候,王恭還不能出差錯。
而作為王謐的心腹,曾靖也很清楚這一層意思,所以,他想暗中動手,不驚動別人。
但是,王謐不會允許他這樣做。
“你可不要輕舉妄動,免得予人口實。”
“我做了這個琅琊王,既是榮耀,對於今後的事業發展,自然是大有好處的,但也是被推上了風口浪尖,建康城裡那麼多人,可都眼巴巴的看著呢!”
“就算你做的再小心,可也難免會露出破綻,要是被有心之人抓住了把柄,豈不是讓他們得意了?”
曾靖一聽,心裡便咯噔一下。
“屬下愚鈍,還請大王責罰!”
曾靖一激動,撲通一下就跪了,王謐趕緊把他攙扶起來:“不必慌張,不是責怪你的意思。”
“只是把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和你講明白,你是我的心腹,以後我的安全可都交在你的手上,你我之間,自然是不能有嫌隙的。”
短短几句話,就讓曾靖感動的眼淚汪汪的。
他擦了幾下,繼續表白他的忠心不二,對這一點,王謐也是堅信不疑的。
這樣一番互相表白之後,曾靖終於被送出了門,而王謐呢,便徹底睡不著了。
王恭居然恢復了活力?
突然間的?毫無預兆的?
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於是,在等待著京口劉裕回信的這個時候,明早到來之前,王謐便又給自己安排了一項任務。
雖然王恭並不想見他,但他卻沒有不見他的道理。
尤其是現在這種時候,就更有必要去見一見了。
萬一,看到王謐,王阿寧一個急火攻心,撒手了呢?
翌日,太原王府。
自從王恭宣佈他捐棄了死路,投奔了新生活之後,太原王府確實是恢復了許多生氣。
雖然府門外仍然有士兵在把守,但是,已經應王貞英的請求換成了原本建康城的守兵。
人數上少了許多,看守也不再那麼嚴密。
這些人畢竟不是北府兵,也不會聽從王謐的指揮,對待王恭並沒有十分的仇恨,自然也不會看守的很嚴格。
於是,這兩日在王府出入的人也變得多了起來,不過,可以放心,那些可疑人員是一個都沒有飛進去,至於王恭也更不可能出來。
腿還瘸著呢,再說,雖然王謐把北府的兄弟們撤了回來,也不代表王府周圍沒有了眼線。
怎樣也要留幾個人吶,要不然怎麼放心?
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趁著防備鬆懈,搞出什麼事情來?
這些人都在暗中監視,並沒有露出行跡,透過他們給出的訊息來看,雖然這幾天王恭在府裡的動作挺大的,卻也沒有違規出入。
最重要的是,郗恢也沒有上門,他雖然到王府的周圍試探過幾次,卻最終沒有求見。
無外乎還是礙於王府門前把守計程車兵,太多了,不方便。
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