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我那東家,但是幹啥的我還不太清楚。”
二掌櫃以為他不願意說,也沒多想,正好王二牛說酒打好了,他就把畫又小心翼翼的收起來,這畫看著就喜慶,紅彤彤的小童子,白胖的臉,掛牆上也好讓娘子多看兩眼,沒準明年就能抱個……
李奎欲言又止,他不是不想說,而是真不知道這物流中心是幹嘛的,現在住進去的兄弟沒個一百也有八十人了,大家每天就是晨起練武,學讀書識字還有一些禮儀。而且新東家對大家特別好,籤的合同都要去官府蓋紅契,這筆契銀都是東家出的,而且就算他一個三腳貓的本事也能看出教導他們習武的師傅們是一等一的高手,只因為他們的基礎太差,師傅只能教一些淺薄的東西。
還有他身上穿的棉衣,說實話以前買這樣的料子,他都不敢想,為啥非要練武,因為練武的人比別人抗凍一點!
還有他三十好幾了,還沒個媳婦暖被窩,誰會跟一個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人呢?
可是東家給大家一視同仁,工錢二兩銀子,還管吃管住,一年到頭也花不了多少錢,等他攢個兩年也有四十多兩了,迎春院那個小桃紅……
他也不是不能肖想一下,想到這,李奎的臉有些紅。
北地的民風剽悍,寡婦別說再嫁,就是嫁五次都沒人說啥,誰讓北地的女人數量稀少,聽說南方的女子晚上能在大街上看花燈,北地的普通百姓人家的女子可不敢,白日裡有巡邏還好說,晚上誰敢出門,出門的都是手底下有真功夫的,或者被人團團保護的。
李奎就喜歡迎春樓的姑娘,尤其喜歡小桃紅,要是能娶回來可是燒高香了。
這一切都要感謝新東家,李奎頂著風雪提著酒,但是因為衣服暖和,一點都不冷,他又想起了王二牛。
聽說東家開春就要開酒樓了,小二肯定是缺的,這王二牛人不錯,他們也算知根知底的,王二牛在二掌櫃家幹了許多年也沒說長半個錢的工錢,做牛做馬的都養不了家,還不如跟著東家混。
李奎打定了主意就深一腳淺一腳的往東邊走,包裹嚴實的馬就在不遠處等著他,趕車的是他同室的兄弟。
“酒打回來了?”
“打了,五壇呢,兄弟們都等著了?”
“等著了,教頭放了咱們三天假讓咱們回家探親,其他人都走了,就剩下咱們幾個沒啥親人的,只能用東家說的那叫抱團什麼來這?”
“報團取暖!”
“對對,咱們東家可真是女中豪傑啊!”
“說來我還沒見過東家呢。”
“我也沒見過,只知道是女人,教頭管她叫主子呢,那身份可了不得。”
“我也聽說了,陸陸續續的來了許多新教頭,個個都挺厲害的?”
“聽咱們教頭說,這些都是自幼在名師下邊習武的人物,咱們努力一把,爭取也能拜個師父啥的。”
“哈哈哈,想的美,不過,現在的日子可真是有盼頭啊,拜入山莊可有什麼意思,幹到死都學不得這麼好的武藝。”
“你說的對……”
馬車上掛的馬燈搖搖晃晃的,那燭火在黑暗中映照的人心裡暖暖的,倆人的說話聲音越來越遠。
牆角走出來一個瘦弱的身影,她低頭摸了摸自己胸口的宣傳單。
“要不……就去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