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百思不得其解,一時間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或許等小斬恢復過來,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此刻四周早已是一片廢墟,唐寧把堆積的石壁清理,將池子內靈乳全部收入儲物袋中,包括矗立池中央的那根玄色圓木。
那白衣少女既然能寄生於此木內,想必一定有它的功效。
他遁光騰起,沿著原路返還,一路離了水潭。
方騰空而起,就見不遠處一道遁光激射而來,很快就到了眼前,現出丁建陽的身形。
原來,丁建陽在心神駭懼之下一溜煙逃離了窯洞,直到遠離了水潭數里之遠,才稍稍定下心來,見唐寧並沒有跟來,又有些驚疑不定。
他好不容易費了偌大心力才得到的這個秘寶訊息,更花費數百萬靈石從軒堂城趕來這裡,就這麼無功而返實在不甘心。
在窯洞時,他心中被恐懼填滿是以來不及考慮那麼多,此刻遠離窯洞,安定下來後,心思又開始活絡起來。
他早就知曉此地可能會有守衛力量,但在他的設想之中,這個守衛應該不會太強,介於金丹中期與金丹後期之間。
他這麼推論不是沒有根據,當初朱明軒和老港一名金丹中期散修一同前來此處,結果一死一傷,那名金丹散修身死,朱明軒負重傷而逃。
以朱明軒金丹初期的修為,都能順利逃走,可想而知,此地的守衛力量絕對達不到元嬰級別,頂多金丹後期水準。
為了以防萬一,保險起見,他甚至將這個來之不易費了諾大心力得到的秘密主動分享給了唐寧,為的就是能一帆風順取走靈乳,哪怕被分走一份。
而在趕赴彼地之前,他一直都是成竹在胸信心滿滿,以兩人的實力對付此地的守衛力量應該是綽綽有餘的。
唯一讓他有些擔憂的是此地靈乳秘密被別人發覺,那就白跑一趟了,白白浪費數百萬靈石。
因此在初入窯洞時,望見滿池的靈乳,他心下已有幾分後悔不該告訴唐寧這個秘密。
他將唐寧帶來,主要就是為了對付此地的守衛力量。
而他神識掃視之下,窯洞內並沒有任何守衛,早知如此,他一個人孤身前來,可獨佔滿池靈乳,又何必分一份與別人。
哪知就在此時,玄木會鑽出一名白衣少女,雖然只有金丹後期的修為,但其表現出的實力卻是壓倒性的。
在其出手的一剎那,丁建陽心下就做出了判斷,這絕不是兩人能夠匹敵對抗的,死亡的氣息將他包裹,他的心神被恐懼填滿。
恢復自由的一剎那,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趕快逃離此地。
而當他順利逃出後,心下冷靜下來,才察覺到這件事情透著處處詭異和不尋常。
首先是白衣少女的存在,她是怎麼躲過自己神識的查探並從那隻木頭裡鑽出來的?
如果這白衣少女就是此地靈乳守備力量的話,以她所表現出來的實力,朱明軒當年又是怎麼從她手中逃生的?
另一名白衣少女又是從哪裡來的?當時他認為這兩名白衣少女都是靈乳的守衛修士,可冷靜之下仔細想想似乎又不大對。
如果不是另一名白衣少女的出現,他可能已經身首異處,正是因為其突然出現,周遭天地的白光,扭曲的空間,強大的劍意才消失。
他也得以逃出空間束縛,恢復體內靈力的運轉。
這麼說的話,兩人的關係應該是敵對的。
再加上唐寧並沒有和他一道逃出窯洞,諸多疑點環繞之下,幾經思慮,丁建陽於是去而復返,他不敢再入窯洞之中,而是守在水潭的不遠處靜靜等待著。
沒想到僅僅不到盞茶時間,就見唐寧身影自內而出,他趕忙迎了上去:“怎麼樣?內裡情況如何?”
丁建陽倉皇逃竄,驚駭失色,狼狽不堪的模樣唐寧自然都看在眼裡,心下對其不禁看低了幾分。
之前兩人交談時,丁建陽一直掌握著主動,甚至讓他有一種被牽著走的感覺。
可經此一事,他對丁建陽為人有了更深透的瞭解,所謂患難見真性,這一次突然遭遇的危急毫無預兆,關鍵時候,丁建陽的本性就暴露了出來。
這是個色厲膽薄之徒,唐寧心下對他如是評價。
連具體情況都沒搞清楚,就不顧一切的逃命,此等人難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