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手中一揮,兩道玄色符籙激射而出,直衝光幕,兩者相撞擊的一瞬間,符籙被激發,耀眼的玄色光芒大綻,化作漆黑如墨的煙霧,迅速擴散開來,向四周散去。
不多時,整個諾大的光幕皆被龐大黑霧所包裹,內里根本看不清虛實,只能見黑霧在翻湧,時有光幕符文散發的金色光芒衝破黑霧而出,但又很快被黑霧包裹上去,淹沒其間。
這黑霧也不知具體是什麼來頭,竟將大陣符文死死壓制。
隨著時間流逝,黑霧翻湧的動靜越來越小,漸漸趨於平和,過了半個時辰左右,黑霧開始散開,而其包裹的青色光幕卻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唐寧見此,心下亦是一驚,沒想到看上去平平無奇的黑霧竟有如此奇效,輕而易舉的就攻破了四階下品大陣的防衛。
黑霧徹底散去後,只見內裡一座大殿矗立,四周幾根顏色各異的陣旗迎風飄揚,還有一座陣壇。
他身形一閃,來到呂舫跟前,好奇問道:“呂師兄,你方才所使的符籙究竟為何物,竟有如此奇效,輕而易舉的就將四階下品大陣防衛給攻破了。”
呂舫微微一笑:“是我根據大陣破綻以特殊材料煉製的符籙,專門對付這個大陣用的。”
“原來如此。”
“唐師弟,你去將內裡陣旗拔掉,咱們一同去殿內悄悄究竟有何寶物。”
“好。”唐寧應道,身形一閃,遁光落至一赤色陣旗之下,正要將其拿起,陣壇之上光芒大綻,以極快的速度朝四方擴散而去,一個青色光幕眨眼就已凝成,將其籠罩在內。
唐寧心下“噔”的一驚,轉身望去,只見呂舫矗立在遠處,面上掛著一如既往和善的微笑,眼神冰冷,如同一隻盯著獵物的猛獸。
他手中拿著一個玄色陣盤,手指在上面撥動著。
青色光幕眨眼便已閉合,將內外隔絕為兩個天地。
唐寧瞳孔驟縮,諸多畫面片段如浮光掠影一般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難怪這麼多年都沒有人發現這裡。
難怪看似平平無奇的黑霧能輕而易舉將四階防衛大陣給攻破。
……
於此同時,天地倏然一暗,高空之中巨大的赤色雷電激射而下,大陣之內,赤色雷電如狂風暴雨般激射而下,席捲每個角落。
只一瞬間,方源數里之地成了一共赤色汪洋,無數巨大的赤色雷電將整個大陣淹沒。
陣外,透過陣盤之上浮現的畫面,看到滿天的赤色雷電將整個天地籠罩,唐寧身形更是被淹沒其中,沒有任何動靜,呂舫忍不住嘴角微揚,放聲大笑起來。
成功了,不枉自己花費這麼多心血,總算是功夫不負苦心人。
結果已毫無疑問,四階大陣觸發的攻擊手段連元嬰修士都得慎重對待,更別提區區金丹修士了,雖然是金丹大圓滿,然兩者之間卻有著無法逾越的巨大鴻溝。
而在此神不知鬼不覺的誅殺唐寧後,自己便可順手取走其身上的還魂湯及融元丹,以作為第二次結嬰之用。
呂舫心下歡快,忍不住縱聲大笑,他隱忍了太久,這些年來,他幾乎每日每夜都在等候這一刻的到來。
在唐寧沒到直屬六隊前,他是其隊聚靈陣名額獲得最多的弟子,每年的功勳獎賞亦是最高。
可自從唐寧來到直屬六隊之後,不僅屬於他的任務被搶走,就連聚靈陣名額獲取亦是傲視群雄,基本每三到四年就輪到一次。
憑什麼,一個從清海小門小派選拔而來的山野村夫,能夠加入太玄宗已經是天大的恩典,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恩賜。而其非但不知收斂,反而變本加厲。
他不服,他羨慕,他嫉妒,他憤怒。
他這些年竭盡全力的討好餘乾,和誰都客客氣氣,拼盡全力的提升修為,做了這麼多,竟然還不如一個從清海而來的土狗。
只是因為這個人是聯隊主事方達生的故舊相識,這是什麼他媽的破世道。
他一直在隱忍,及至後面又來了個韓復,他在直屬六隊的地位因此又下降了一位,但他對韓復只有羨慕,卻沒有憤恨。
蓋因韓復乃是宗門正經培養的弟子出身,家世顯赫,其受到聯隊高層照顧理所應當,唐寧卻是個什麼東西,居然能凌駕他們之上。
好在他終於修至金丹大圓滿,不需要再去爭取聚靈陣名額和任務獎賞了。
很快,他就能徹底脫離這個階層,邁向元嬰之境。
卻沒想結嬰竟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