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畢鬼展示完了,聶傷把世子秧揪了起來,對商兵俘虜說道:“爾等不要害怕。仲喜弒父害兄,世子秧帶領我等殺回國中,只為尋仲喜等人報父兄之仇,和你們無關。”
“如今,仇人已死,血仇已報,世子秧和小候奪也回了國主之位,國中也不必再有殺戮之事。”
他掃了一眼眾多商兵,見他們臉上都充滿了希望,大聲喝道:“爾等聽著,擁護世子秧者,復為國中兵卒,財產爵位依舊。不願改換國主,願隨仲喜者,我便斬下汝首,送你去見仲喜!”
“我等願從世子秧!”
傻子才肯為當了幾天國主的仲喜陪葬呢,商兵們皆向世子秧表忠心。
聶傷話中有意無意提及小候,又在重要關節忽略小候,只強調世子秧,在場之人都沒意識到這一點,只道效忠世子秧就是效忠小候。
聶傷見大事可行,對畢鬼吩咐幾句,畢鬼便帶著幾個鬥奴,挨個詢問商兵俘虜,是否願意效忠世子秧?是否願意聽從聶傷的命令?是哪家之人?最後再向天帝發誓。
這樣挨個挑了過去,把仲喜領地的,北邑的,還有兩家與仲喜關係親密的略掉,剩下的都被釋放了,在世子秧的戰車前列隊。商兵的素質比野人高多了,隨便排了陣型也整齊嚴密,一下就把旁邊的野人隊伍比了下去。
聶傷數了數,有四百多人,都是青壯士兵,很是滿意,扭頭看向身邊面目呆滯的世子秧,說道:“你真的不準備幫我?呵呵,想違背誓言嗎?哼,還以為你們鬥耆家血統高貴,原來還不如我這個奴隸守信。”
他對世子秧使了個激將法,世子秧果然怒了,低聲喝道:“閉嘴!你想要我做什麼?”
聶傷看著面前的商兵笑道:“他們都是你的屬民,理應為你效力。你作為主人,站出來講兩句,表個態就行。”
世子秧陰著臉站起身來,掃視了一眾情緒激動計程車兵,心中一陣悲傷,同時又感到一股力量感湧入身體。
“他說的沒錯,這是我的屬民,我要統領他們!我會做的比父候、比仲喜更好,讓鬥耆國變的更加強大!”
她回頭瞅了聶傷一眼,心裡思索著:“就算嫁給他又怎樣?這裡是我的國家,此人雖然狡詐,卻毫無根基,所用也不過一群粗野之人。以我的智慧和見識,他焉能爭得過我?”
“哼哼,就讓你做一段時間鬥耆國主,過上幾年,待你勢力盡消,鬥耆國還會回到我鬥耆家手裡!”
聶傷見她盯著自己,眼神不停閃爍,知道她在做心理鬥爭,也曉得她對自己心懷敵意,但並沒放在心上,他完全有信心對付一個小丫頭。
“眾兵士,可願效忠與我?”世子秧高聲叫道。
“吾等,誓死效忠秧世子!”商兵們見到新主人發話了,心中立刻安定了下來,同聲高呼。
“很好。眾兵士,且先聽此人命令,待平定國內亂局,我便放眾人歸家,並賞賜有功之人!”
她說完就想退,見聶傷不滿的瞪著她,只好又補充一句:“聶傷代我統兵,他之命,便是我之命。爾等可願聽聶傷之令?”
“願聽聶傷之令!”
得到答覆之後,世子秧便沒有再多說,坐回車上閉口不言。
“呵呵,做的不錯,繼續努力。”
聶傷對她笑了笑,神色一肅,開始下達命令。
“大將,木角,把繳獲的武器還給他們。”
大將二人見他收服了戰力強悍的商兵,一下就不敢張狂了,卻也不想交出武器。那豈不是更加削弱自己的力量?
“傷,那個……我們這些人武器也剛剛湊齊,沒有多餘的武器給他們。”
“對啊,我們來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沒有武器,手裡就一根歪樹枝。好不容易得到了武器,我叫他們交出來,他們也不會交的。”
聶傷臉上露出一個僵硬的笑,說道:“先分出一百把來,一刻之後,我就一把不少的還給你們。我可以向神農發誓。”
畢竟還沒有翻臉,大將二人猶豫了一下,喝令親信去野人群中搶了一百把長短武器過來,送到商兵面前。
聶傷分出兩百商兵來,命兩個軍官帶領著,一隊接收武器,一隊跟在後面,準備反攻軍營,搶奪武器。
眾商兵之前因為夜宴狂歡之後的酒醉和沉睡,才被野人打敗,心中各種不服。如今都清醒過來,又有了組織,哪怕只有一百人有武器,一具盔甲也沒有,依舊信心滿滿,氣勢洶洶的殺向軍營。
軍營裡的戰鬥已經停止了,野人們都散在各處,只顧著搶東西,完全是一盤散沙,被兩百個商兵突然襲擊,頓時大亂,扔下東西就逃。
商兵砍殺了一通,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四處搜尋武器盔甲。待野人首領率領主力部隊殺回來時,他們已經攜帶著裝備返回了,甚至還趕回來了三輛裝滿武器的輜車。
看到聶傷手下的商兵都換上了盔甲,手持精良武器,氣勢煥然一新,大將和木角的臉的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