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春風料峭,吹得人有些迷迷糊糊,打仗不是開玩笑。生命只有一次,能夠活下來不容易。
也許是烈酒的緣故,或許是這種氛圍的感染,梅笑寒沒有感覺到絲毫的膽怯,他決意要與隊伍同行。雖然馬上功夫實在很差,但因為有過幾次騎馬的經驗,也倒不生疏。
扛起一面巨大的黃旗,胯上戰馬,隊伍朝著月牙關古道挺進。
手中的步槍已經上了膛,就等著與那“鳳雲”直面相交,也不怕那來者是神或是鬼,非要見高低。
月牙關古道,風呼嘯從山巒吹來,嘩嘩的從古道而過。這風吹得讓人有些惆悵,酒勁還未過,有人手中的步槍走火,“砰!”驚的鳥獸四散。
“此處便是月牙關古隘!”
折戟在此的大將也不少,此處常年有匪患,朝廷一次又一次的對其進行圍剿,卻一次又一次的無功而返。
“你好像一點也不怕死?”
李俊開口說話了,這話是對梅笑寒說的,一點也不客氣。
為了一個女人,而入了大獄,成為了死囚,這便是李俊的遭遇。
他現在看起來很衰,目光無神,看起來很疲憊。
“實在不行,你就別上了,你老了!”
“我最討厭別人說我不行!不論是那一方面,寧願被人打死,也不會服軟!”
“老頑固!”
李俊抹了抹嘴,往嘴巴里面塞進去了一大塊肉,頭髮飄飄,也完全的不顧形象。
李俊搖了搖酒葫蘆,笑了一聲,卻把梅笑寒給嚇到了。
梅笑寒並沒有想到他也會笑,這突然的一笑讓他很不適應。
“聽說你有烈酒?”
梅笑寒假裝沒有聽見,他知道對於李俊這種人不能用對待凡人的方式去對待他。
“喂!”
“你怎麼不說話?”
李俊拉了一下韁繩,馬“籲”的停住了。
“酒!”
“媽的!”
“酒!”
李俊罵罵咧咧,只差動手打人了。
死囚一個個都看的呆住了,又不敢上前去勸,害怕被李俊一拳打死。
梅笑寒倒是不慌不忙,也不做任何的回應。
“喂!”
“喂!”
“喂!”
“我和你說話呢!你沒有聽見啊!”
李俊雙手掐著脖子,聲音變得越來越小,眼看就要從馬上跌落下來。
死囚中有一個小個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駕馬到了隊伍前面,下馬跪倒在地,擋住了梅笑寒前進的路。
隊伍全速停下了行進的腳步,雨還在噼裡啪啦的落著,四周一片嘈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