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放歌覺得這並不出奇,在花錢上,都有理智和不理智的一面,有個人的偏好最正常不過,“我也沒幻想自己的音樂能一下就影響所有人,那不現實,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夠了。”
這也是他一貫的做事準則,不強求,只求問心無愧,對得起自己對得起觀眾就好。
黃靜她們吃得少,時間都花在八卦上了,她也沒忘記擺弄dv看裡面的影片,裡面雖然沒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面,但摟摟抱抱還是有的,在他演奏完改編的鋼琴協奏曲之後就有陳天虹主動的投懷送抱,看得黃靜也是連連嘖嘴,不過在看到隨後的尷尬場景後,這姑娘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肖雨然連忙問她笑什麼,黃靜只嘿嘿傻樂,“小孩子不懂這些的……”
肖雨然嘟嘟嘴,“我才不是小孩子,有什麼不能看的!”
韓薇倒是見得多了還親身經歷倒沒那麼好奇,黃靜還是吊肖雨然的胃口說什麼,“看了之後會影響他在你心中的地位。”
肖雨然倒也明白過來,無非就是他跟陳天虹親密唄,雖然沒看過,但也想象得到的。她不追問,黃靜倒是忍不住講了出來,其實也沒什麼,大家都知道他是飯桶來著。
肖雨然還感概呢,“他這麼能吃也不是沒理由的。”
韓薇則笑還是不少人比他還能吃的,但像他這樣帥氣又有才華的就真沒幾個了。
雖然是句大實話,但黃靜還是認為,“薇薇粉他粉到家了啊!”
韓薇只笑著抱怨,“這年頭說實話也這麼難!”
幾個姑娘都笑,陳天虹把罪責歸結到秦放歌頭上,“誰叫他那麼妖孽來著……”
不過他再怎麼妖孽怎麼天才,她們能笑話他的地方還是挺多的。
沒等秦放歌吃完,肖雨然就先跑去結了賬,說什麼預定秦老師晚自習的時間,吃了就不許賴賬。
韓薇她們昨天星期天沒有集體排練,就安排在今天晚上進行排練,韓薇還笑肖雨然跟她們搶秦指導,肖雨然就說讓他下午指導韓薇,黃靜也湊熱鬧嚷著說要指導一番。陳天虹就笑她,“靜靜,究竟是你指導他還是他指導你啊?”
黃靜摩拳擦掌的回答說,“相互指導咯!還有加奈子媛媛璐璐,我們人多勢眾。哼哼,他要敢不來的話……”
韓薇笑容滿面,嘴裡蹦出句,“只怕你們四個齊上也不是他的對手!”
黃靜哈哈兩句,“我們要以理服人,用音樂交流,要文鬥不要武鬥!”
“你們幾個人吵死他哈哈!”陳天虹出餿主意道。
肖雨然看熱鬧,黃靜還是叫他吃了晚餐先去201玩會再去肖雨然她們琴房。她們也知道,他這鋼琴協奏曲剛出來,鄧紅梅和鋼琴系那邊肯定不會放過他的,還跟肖雨然打聽情報。
肖雨然她們還是挺辛苦的,她也吐槽說,“沒聽到他演奏,先要分析曲譜,還是那麼長的鋼琴協奏曲!幸好樂隊總譜不用我們去詳盡研究,要不然更難……光讀譜都頭大。”
黃靜對這首以絲綢之路為主題的鋼琴協奏曲還是挺感興趣,不過讓她讀譜也真是難為她。樂隊總譜她們也有讀,不過是秦放歌寫給她們樂團的,和大編制,百來號人的交響樂團總譜還是有相當大區別的。也正因為如此,她們這不足二十號人的總譜就那麼讓人頭大,也沒姐妹說要去幫滕舒婷指揮的話,林寶卿左書琴都完全不提這回事,黃靜對此的評價是,作曲和指揮真不是凡人能幹的活。
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算你去抄襲的話,沒那能力抄都不夠資格!尤其這樣的嚴肅音樂,大型樂曲那真是,結構縝密,環環相扣,不是常人能夠想象的,沒有足夠的邏輯思維能力,如果不能在腦海裡用一個個音符搭建音樂結構和形象的能力,完全沒辦法創作。
在嘴裡隨便哼點旋律很簡單,但涉及到高深的作曲技巧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作曲系的那些作業連黃靜林寶卿她們這樣也算是音樂天才的看了都想死。更讓陳天虹韓薇她們頭疼的,還是由秦放歌倡議,滕舒婷發起並組織的,由她們姐妹集思廣益進行獨立創作,這更讓她們深刻認識到創作的艱難和不易。
秦放歌手裡信手拈來的音樂,到她們那就玩不轉了,只能說人和人之間沒法比。
她們這還算好的,畢竟新民樂,嘗試中,儘管也沒少被頑固的民樂專家以及愛好者批評,但肯定是沒鋼琴評論家那麼多,壓力也沒那麼大。吹毛求疵的程度,比起鋼琴來也是小巫見大巫,民族音樂的群眾基礎遠沒鋼琴小提琴好,也是件蠻諷刺的事情。有時候黃靜她們也都會很迷惘,民族音樂,究竟是屬於誰的民族音樂,當人們群眾都不喜歡了,還算得上是民族音樂嗎?在市場化工業化城鎮化的程序如火如荼的時代,山區農村的人口急劇減少,那些原本生活在這些地方的人們流傳下來的民歌也越來越少,口口相傳是有相當大的侷限性的,時間已經證明了一切……
如果這一切都沒有了存在的必要,也缺乏生存的土壤,她們所做的努力又有什麼用?
這樣的困惑也不僅只是她們才有,絕大部分搞音樂的都會有,不管是古典還是流行,嚴肅還是試驗,都有市場不可把握,人們喜好變幻無常的焦慮。這對作曲家的影響其實更大,是繼承還是發展,或者另闢蹊徑,摒棄過去重新走新路?
不過迷惘之後,路還是要繼續走的,同時繼承和發展,才是正途,不能割裂過去,但也不能無視現在的情況。對秦放歌而言,堅持自己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藝術,是不能完全被市場左右的,要不然,就失去了藝術的活力與魅力,但也不能完全脫離現實,畢竟藝術還是來源於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