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來的人裡,已經死了兩個,自己很可能是下一個目標。但他井沒有因此而慌亂。
他可是軒轅學院的人,而且,這個學院很大,它名下的山莊也不少,當然這山莊做的就是買賣,但是這些買賣裡,通常越是有些見不得人的事兒。
蔡功名在山莊裡,乾的就是這些見不得人的事兒。
夜已經深了,他摸了摸褲袋裡那把短小鋒利的匕首,走得很輕鬆。對子這個案子,他已經有了點頭緒。
兇手的目的並不是像他們推斷的要阻止外地人來到雲霧村,而這次應沈若白的邀約再次來到村裡,也不是為了重新討論如何開發這個雲霧村。
這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幌子,不過這個地方是朝廷看不到的,做起事情來很方便,比如銷燬一些東西,或者是存放一些兵器。
其實,以前在一些小村莊也這麼幹過,大張旗鼓的開酒樓,做些前期投人大量資金的假賬,然後又因為不可抗的因素中斷,就是這麼一個過程,就可以倒手很多錢,當然也有理由將很多江湖上爭奪的東西藏好了。
當初,為了能夠將那一批上品兵器存在雲霧村的山洞裡,他們想到了這個辦法。
為了讓這個事情結束得不那麼突兀,他們在村子裡幹了一些事,造成了一些無法挽回的後果。兇手應該是察覺到了那件事,殺陳慶、吳半橋,是為了復仇。
本來回這個村子,就是要看看那件事有沒有漏洞,既然被發現了,那就好好處理下。
蔡功名抬頭,看了看頭頂上清冷的月色,冷冷地笑了笑。
他蹲下身,將寬大的長袍塞進了腰裡,這樣就更加輕便一些,接著沿著上山的小路走去。這時候夜色不濃,露水也沒有上來,村民們大多休息,算是上山的最佳時機。
至於體力方面。他更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怎麼著自己也算是一個修煉者,當初自己走的就是煉體這條路,身體素質那是沒的說,和一直沉迷於現狀的的吳半橋、陳慶可不同,他不是毫無還手之力的羔羊。
月光被頭上逐漸濃密的樹枝所阻擋,光亮越來越少,前方的路也似乎變得崎嶇起來。
蔡功名擦亮了手中的火摺子,腳步堅定地向前走去。
其實在做那件事之前,村子裡似乎就有些不對勁,但公司當時時間很緊,並沒有徹底地對這個山村進行調查。
畢竟在他們這些人眼中,像這種只有幾百口人的閉塞的小山村,不值得耗費太多的精力,再者說了,這裡的人都不是修煉者,對於存放寶貝更加的安全。
結果陳慶和吳半橋都死了。
就算自古是龐然大物,也不能忽視一隻螞蟻。很多事情都是因為一個細節開始崩潰的,蔡功名決定找到原因。
剛才在吳半橋的死的地方,他看到那個丫頭在吳半橋的身上找到了一個小布袋。
若是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一個整個大陸都轉過的他來講,那個東西他認識,那就是罌粟,一種類似於曼陀羅的植物,但是隻是在西邊的一個國家見過而已,元昊是不應該有的。
但據他所知,吳半橋井沒有用過罌粟,他甚至都不認識,因為他這個人是個老頑固,一直都是在抽水煙的。
那麼,那袋罌粟很有可能是兇手落在吳半橋身上的。
蔡功名知道,既然陳慶和吳半橋的死,都算是村子的復仇。那麼,他們做的那件事,很可能不會僅僅是誤殺了幾個村民那麼簡單,如果真是這樣,村子就算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一定會找人來調查啊。
畢竟老村長他們是反對開發村子的,有了這樣的藉口,怎麼會自動放棄呢?他們不敢報警,而是暗地裡復仇,莫非是有什麼東西不敢公之於眾嗎?
兇手是村子裡的人,兇手有罌粟,這兩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推斷,在蔡功名的腦子裡飛快地運轉起來,組成一個又一個的可能佳。
他剔除了那些可能性不高的推斷,在剩下的幾個答案中反覆地推演,最終留下了一個。
現在,就是他來解開真相的時候了。
山路終於快到了盡頭。
蔡功名掙脫了枝條的牽絆,眼前豁然開朗,這是一片淡綠色的麥子地。他抬頭看向荒地的上方,怪石嶙峋,幾乎沒有什麼植被。
那是泥石流過後的情景。
這片麥地是泥石流的必經之地,應該也會被泥漿和碎石是蓋的,怎麼會看起來沒受多大影響?
蔡功名俯下身子,藉著手裡火摺子的光,認真地搜尋著地面。
這塊地面上竟然會出現尖銳的石頭,看樣子,極有可能是最近才平整出來的,若是耕種了較長時間的麥地,犁地的時候肯定會把這種尖銳石頭丟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