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櫻被帶出教坊司的時候,已經入夜了。
顧涵山是派人低調的去的教坊司,為的就是不驚動任何人。
不僅如此,顧涵山帶走的不僅有柳櫻,還有柳櫻的賣身契和柳櫻的丫鬟。
那個小姑娘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面前的韓雅然,她沒想到,這位大人竟然也把她帶了出來。
“謝謝大人。”那小姑娘一下就給韓雅然跪了下來,此刻一臉的感激。
韓雅然看著那個不過只小自己四五歲的小姑娘,心生憐憫。
這麼小,就被賣到了教坊司,柳櫻去了,可是這小姑娘呢,難得也會成為下一個柳櫻嗎。
所以在顧涵山派人的時候,韓雅然便提了這個要求。
顧涵山也沒有問什麼,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同意了。
“顧叔叔,謝謝你。”韓雅然真誠的說道,說實話當時若是顧涵山沒有出現,那麼後面那老鴇硬要留下那小子睿的時候,硬闖肯定是不行的,畢竟那幾個大塊頭一看就很有勁,而且韓雅然還帶著小子睿,機會就更小了。
所以最後萬不得已的時候,韓雅然也許會說出韓翊鳴的名字也不一定。
畢竟在炎國,韓翊鳴的名聲那是真的挺響的,
那老鴇就算是不相信,也一定不敢輕舉妄動的。
“不用謝我。”顧涵山搖搖頭,“那幾個年輕人,我也有責任。”
說完顧涵山苦澀的一笑。
上次的事情是他身為大理寺卿以來,大理寺損失最嚴重的一次了。
那些孩子在他的眼裡一直都覺得是可塑之才,卻沒想到再也沒有回來。
“所以說,要是有用的到我的時候,你儘管說。”顧涵山的話就像給韓雅然吃了一顆定心丸。
那小姑娘此刻對著韓雅然不停的感謝,她雖然在教坊司裡是柳櫻的丫鬟,但是也是賣給教坊司的,柳櫻所受的苦,她都是知道的。
其實她家姑娘柳櫻對她一直很好,把她可以說一直當妹妹對待,所以柳櫻這一走,她不知道她的未來在哪裡,教坊司的媽媽會把她安排到誰的身邊伺候。
在教坊司裡,人人都是競爭者,所以她很害怕,還很迷茫,但是卻沒想到,這個她家姑娘讓她找來的大人竟然也會把她一起帶出教坊司。
這個大人是女官呢。
在炎國,這幾年的女官漸漸的多了,她也聽過一些。
她真的好羨慕這些女子。
她們出生高貴,能像男子一般的出入官場,有著自己的身份地位。
可是她也只能羨慕,因為她至今也只會寫自己的名字。
“你是哪的人?”韓雅然突然問道。
“回大人,我是景州人。”那個小姑娘說道。
“這麼遠。”韓雅然吃驚,景州這地好像在炎國的邊境了,她為何又會出現在帝都的教坊司。
“我只知道我六歲那年的時候,有人說帶我去找我在外做工的爹爹,可是卻把我帶到了帝都,賣給了教坊司。”那個小姑娘彷彿看出來韓雅然的心思一般,立馬解釋道。
“那你怎麼知道你是景州人。”韓雅然疑惑。
“大人,這也是我家姑娘告訴我的,她說我當時的剛來的口音聽著像有些景州客人的口音。”小姑娘又解釋道。
“哦,那柳櫻對你應該還不錯吧。”韓雅然問道。
“我從被賣到教坊司開始就在我家姑娘身前伺候了,我家姑娘對我很好,我受別人欺負的時候,她都會護著我,我在教坊司裡有個要好的小姐妹,也是教坊司的丫鬟,她受別人欺負的時候,她家姑娘都沒護著她。”這小姑娘說完一臉的自豪。
至少柳櫻即使在自己都一直過得不如意的時候從未讓她受過多少欺負,一直都是儘自己最大的力量護著她。
她記得柳櫻說過,我們都是可憐人,你還小,未來還有希望的。
韓雅然看著眼前這個姑娘說話的時候,眉眼之間的自信之色。
“這個給你,既然知道自己是景州的人,就回去吧,看看還能不能找到家人。”韓雅然把一個袋子遞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