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面對司徒昊辰盛怒,馬嵬終於明白過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計謀而已。
好在他的小腦袋瓜子轉得比較快,即刻伏在地上,痛心疾首,捶胸頓足道:“皇上!皇上英明!微臣戲耍陛下,罪該萬死,只求皇上網開一面,將微臣流放至崖州島,任微臣自生自滅……”
司徒昊辰不解:“愛卿何出此言?”
馬嵬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裝模作樣故作為難地說道:“皇上,是有關微臣的一點私事。當下也未有旁的事了,若是皇上想責罰微臣,擇日責罰便是,還請遣散侍衛。”
張禮士警惕:“嗯?”
司徒昊辰倒不害怕什麼,當即命侍衛們退下。
張禮士:“請皇上三思啊。
司徒昊辰:“怕什麼,難道馬太師還能害朕不成?”
張禮士連忙點頭:“哎,是是是,皇上說的對。御林軍都退下吧,程將軍也不用這麼緊張,先回家吧。”
待眾人散盡,司徒昊辰問馬嵬:“敢問馬太師,為何將眾人遣散啊?”
馬嵬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皇上,微臣這是顧著您的面子呢,若是旁人聽了接下來的話,怕是會對皇上的偉岸形象有所誤會啊。”
司徒昊辰聽他這麼一說,頓時龍顏震怒,砸出手杖:“大膽馬嵬,竟敢戲謔朕!”
馬嵬連忙磕頭求饒:“不敢不敢,微臣不敢戲弄皇上啊,微臣一切都是為皇上著想,絕無半句虛言,還請皇上聽完微臣接下來要說的話,再做決斷。”
司徒昊辰生氣歸生氣,也不可能真打馬嵬,於是冷著臉問道:“快說吧,朕倒要看看馬大人到底有何高見!”
一見事情有轉機,馬嵬的臉色由紅到青,瞬間又恢復了過來。他揚起袖口擦拉擦汗,虛弱地說:“皇上不知,今年西北大旱,糧食大面積減產,食物短缺不說,也換不來銀錢,百姓們無錢做衣裳,給孩子穿的都是粗布麻袋。如此,更別說賦稅了,老百姓根本連飯都吃不飽,怎麼交得上稅銀?”
司徒昊辰聽完,眯起了眼:“聽馬大人的意思,是埋怨朕不體恤民情、是個昏君咯?”
馬嵬膽戰心驚,再次磕頭:“微臣不敢!皇上明察秋毫,大約早就看出這其中不對勁的地方,想必已經派人去暗查了。”
我暗自佩服,馬嵬這一句,給皇上留足了面子。即使皇上沒有派人暗查民間旱災一事,如今也顯得像個明君。
馬嵬面露難色,繼續說:“但是,奈何宦官猖獗,奸臣當道,矇蔽了聖上的雙眼。地方官員屢次上奏疏,請求朝廷開倉放糧賑災,微臣至今未曾收到一封書信。”
按理說,馬嵬有地方工作的經驗,在民間也頗有名聲,他如今做了太師,民間逢災禍,百姓官員有人給他寫信再正常不過了,為何沒有收到呢?
馬嵬篤定地說:“微臣在西北有不少熟識的舊友,他們理當給微臣來書信求助。”
司徒昊辰聽完了他的話,陷入了沉思。
許久,他才開口:“所以馬大人夜裡在皇宮裝神弄鬼,就是為了引起朕的注意?”
馬嵬用力地點頭:“正是!”
司徒昊辰又問:“是為了黎明百姓、請求朕開倉放糧賑災?”
馬嵬再次用力點頭:“皇上英明!”
司徒昊辰挑了挑眉毛:“僅僅如此而已?”
馬嵬:“正是。”
司徒昊辰:“你,確定?”
馬嵬猶豫片刻,一副赴死模樣,攥著拳頭說:“微臣請求第一個前往災區賑災,事情辦完之後請皇上容許微臣繼續駐留在西北,造福一方百姓。”
司徒昊辰聽了這番話,饒有興致地問:“難道,馬大人不喜歡在這繁華的皇城做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師?”
馬嵬點頭:“嗯,承蒙皇帝厚愛,恕微臣無能。”
我驚詫,他這是怎麼了?
升官發財,向來是古代文人追求的最高境界。馬嵬拿著厚祿,做著高官,卻心懷不滿,甚至還想自降官位,去地廣人稀的西北地區。我看他啊,就是閒的。
司徒昊辰也這麼以為:“朕覺得馬大人就是過慣了清靜日子,想吃些苦頭罷了。”
馬嵬連忙痛苦地搖頭:“不不不,皇上誤會了,微臣不想再吃苦頭了。微臣請求駐紮西北,就是為了擺脫現在的苦日子,過上清靜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