兕敏是不服的,這是等我們找到馬嵬之後,我才知道。
她一直氣鼓鼓地嘟著嘴,不怎麼看馬嵬。當然,後者也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們見到他的時候,他還在專心致志地工作。
雖然他的工作內容我看不懂,是一張簡略的羊皮紙手繪圖。
兕敏沒有像我想象中一般犯花痴,我心想,是咱們天下第一美男子的魅力不行了,還是兕敏對這個級別的帥哥仍舊不滿意?
但我不敢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倆,一個氣鼓鼓,一個忙碌碌。
兕方急的一塌糊塗,小聲對我們說:“女兒都這麼大了,要還嫁不出去,叫我一個族長可怎麼做人啊!”
看到他著急的模樣,不像是裝的,於是我的心中充滿了疑惑。這小姑娘看上去最多十六,無論放在什麼年代,都不算大齡剩女,做父親的著什麼急?
可是兕方越著急,有一個人就越高興,那就是單伢。他看上去比那小姑娘大好幾歲,模樣也算不上俊朗。且不說同天下第一美男子馬嵬相比,就連司徒昊辰的長相,也甩了他十萬八千里。
也難怪兕敏看不上他。
可偏偏還最賤,兕方一說,他便順著說:“是啊,姑娘大了就是要嫁人的嘛。而且,找男人一定要看準,那些油頭粉面的小白臉啊,不靠譜,不如咱們草原結實的漢子實在!”
我:“……”
我不服,馬嵬橫豎也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有女人青睞是很正常的。這個男人,真是無理,竟然把錯誤都歸咎於他人,從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見兕敏不開心,他非但不多遠,反而愈來愈往前湊,殷勤地說:“敏兒姑娘,我來幫你牽馬吧?”
可是兕敏哪需要這個?這個從小騎馬打獵的生猛女孩子,當即怒喝一聲:“注意你的身份,請叫我郡主!”
說罷,就牽著自己的馬離開了。
單伢吃了閉門羹,臉上的表情就像陰晴不定的天空,突然烏雲密佈,即將天降大雨。我害怕他會突然爆發,將周圍的人暴打一頓,於是遠遠地躲開了。
即便如此,我還是很好奇他接下來想幹什麼。
看他的眼神,好像投向了馬嵬那邊。那邊站著馬嵬和司徒昊辰,正在看圖紙,商量怎麼引河道。馬嵬對這些東西好像很懂,解釋得頭頭是道,外行人一般聽不懂。
單伢死死地盯著他們,宛如在看自己的殺父仇人。我多少有些擔心,徑自走到了司徒昊辰的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角,小聲提醒:“皇上,有人在盯著咱們看呢。”
司徒昊辰沒有回頭,許是怕被單伢發現,只是面無表情地說:“朕知道,無礙。”
馬嵬什麼都不知道,突然問:“怎麼了皇上,有什麼事嗎?”
突然,遠處走來一個人,正是先前牽著馬離開的兕敏,這時候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看上去有些花枝招展,我差一點認不出。
特別是那碎花的裙邊,與粗獷的原野有些不符,姑娘紅潤的臉頰,在裙子的映襯下,顯得有些羞澀。我瞬間明白了所有,好像又不太理解,正所謂女為悅己者容,兕敏姑娘,這是打扮給何人看的?
單伢本想去馬嵬那邊,一看到兕敏來,眼睛都直了,一直盯著姑娘看。今邪注意到之後,輕聲提醒單伢:“小兄弟,這樣盯著女人看,不太禮貌吧?”
“哦。”單伢反應過來,表情有些慌張,“沒有,沒有,我只是在想別的事。”
“那就好。”今邪不點破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兕敏雖然穿得花枝招展,但卻不直接去找馬嵬,而是朝著單伢那邊走了去。我驚詫,難道劇情要反轉了?吃瓜群眾露出了猹一般的大板牙,並準備好了小板凳。
單伢的表情變得緊張,漲紅了臉,又滿懷期待。
雖然此事與我無關,但是我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兕敏突然……站在了單伢面前,但是卻同今邪說話:“叔叔,您不厚道。”
我尋思,這又是怎麼了,突然扯上了今邪。
今邪也表示無奈,哄著她:“小郡主,叔叔怎麼不厚道了,說來聽聽?”
兕敏揚著小臉,一臉不服氣地說:“叔叔,您明明說給我找了天下第一美男子做夫婿,可是我卻找不見他人在哪兒,是不是騙我呢?”
今邪捂臉笑:“哎呀,叔叔怎麼可能騙你呢。”
說著,他指向了另一邊馬嵬所在的地方,小聲說道:“看吧,在那邊看地圖的那位就是,怎麼樣,叔叔沒有騙你吧?”
兕敏臉一紅,賭氣道:“還算俊朗,算了,饒過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