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清晨,淑寶齋傳來一聲響徹雲霄的驚呼。
不用說,也是淑妃那裡出了什麼事。
身為貴妃,又住在淑妃附近,我理應第一個趕往現場。但是考慮到淑妃的脾性,我還是繞了個大圈叫上皇后一同前往,為了避免出現什麼岔子,我還多帶了幾個丫鬟、奴才。
“寶兒妹妹,發生了什麼事?”我笑著進門,卻險些吐了,“嘔!”
“嘔!”皇后已經忍不住,當即就吐了。
一時間,淑妃的院子裡血腥味和惡臭味夾雜在一起,大熱的天,沒幾個人能受得了。丫鬟們遠遠躲在門外面,只有幾個小廝進來清理。
平日裡精緻的淑妃此刻也顧不了這些了,她嚇得泗涕橫流,花容失色,對著我們幾個大叫道:“快去叫王爺來!”
的確,這不是我和皇后能處理的問題。
淑妃寢宮的屋門口,橫七豎八躺著幾個丫鬟,血液和脂肪流了一地,從周圍飛著的大把蚊蠅來看,時候應該是不短了。
我吩咐肅由和翠紅:“你倆作伴,快去叫王爺!”
這倆人早就待不住了,聽我這麼一說,立刻捂住鼻子小跑著離開了。
“你們,過來!”我叫來門外的幾個丫鬟,“你們幾個,拿著水壺,混上殺蟲劑和香料,四處噴一噴。”
“你倆, 過來把皇后扶起來,到外面去,皇后看不得這個!”
滿院子的女人,我倒成了主持大局的。今天這事非同小可,若非必要,我覺得還是不要告訴太后,她年紀大了,聽不得這個。
遠遠地看見司徒昊辰,我便迎了上去,將他拉到一旁低聲質問:“淑妃的丫鬟死了,是不是你乾的?”
他先是一臉懵逼,隨後義正言辭地說:“我在你眼裡居然是這種人?你叫我來是興師問罪來了,好事想不到我,死了人第一個懷疑我?”
“真不是你?”看他這般無辜,多半不是他乾的,若是他乾的,也沒必要隱瞞。
“真不是我,我有不在場證明。”他淡定地說,“你的下人可以證明剛才我還在補覺,因為昨晚我一直守在你的宮門外,你穿著紫色肚兜洗澡,三更還點了荷花燈……”
“你偷看本宮洗澡?”
“不是,我本來是在欣賞夜景……”
“好了,不用說了,你進去吧。”
這傢伙,再次重新整理了我的三觀。但這次的事確實不像是他乾的,乾脆把這事撂給他處理,我也落得清淨。
一見司徒昊辰,淑妃瞬時哭天搶地,大喊道:“王爺,你可算來了,是何人要害本宮,啊!”
淑妃撲在王爺的大腿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盡數抹到王爺袍子上,後者嫌棄地不行,卻又不好掙開。
“好了,貴妃和皇后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不得不說,司徒昊辰這個人雖然狹隘且猥瑣,但是遇到大事效率還蠻高的。淑妃的丫鬟死得一個不剩,連有用的證據都沒留下。他叫來周圍值守的小廝和侍衛挨個審問,只問後半夜可曾看見什麼。
“這就完了?”回去的路上,我問王爺可曾查到什麼。
“你以為呢?”司徒昊辰一臉輕鬆,如釋重負。
“宮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王爺你就不害怕?”我擔心,是刺客得知皇帝遠征,故意來皇宮鬧事的。
“哼!”司徒昊辰冷哼一聲,“你不動腦子想想,若是外賊乾的,為什麼不對我下手?退一步說,為什麼不對皇后、太后下手,偏偏殺了淑妃的人,卻沒有動淑妃?”
“那是家賊乾的?”我猛然想起來,皇后對淑妃懷胎一直忿忿不平,不會是她一時糊塗,殺了淑妃的丫鬟想嚇唬嚇唬她吧。
“皇后下的手?”
“不可能,皇后連蒼蠅都打不死,別說殺人了,根本打不過。”司徒昊辰拍著胸脯保證,皇后雖然有歪心思,但絕不可能害人。
“沒想到,王爺這麼瞭解皇后。”我感嘆道,他倆之間好像有一種及其微妙的關係。雖然他欺負皇后,皇后也怕他,但是遇到這種事他卻肯為皇后做擔保,讓我刮目相看。
“你吃醋了?”司徒昊辰停住了腳步,站在我面前。
“怎麼可能?”他又整這出,我只好尷尬地笑笑,“你愛幹嘛幹嘛唄,管別人幹嘛?”
“我只是好奇誰會去找淑妃的不痛快……”我回頭看向淑寶齋的大門,此刻已經收拾得乾乾淨淨,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她自己。”司徒昊辰淡淡吐出這麼幾個字,便不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