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瑾伊對陳叔寬慰道:“他就是這個樣子的,神一般的存在,體會不了冷場的尷尬,不太會跟人交流,也跟平常人聊不到一塊去,您不用太放在心上。”
陳叔釋然地笑笑,頭轉向小良房間的方向,問:“小良的功課還好吧?”
“嗯,看著很好,小良很聰明,讓她繼續努力,明年一定能考上北京大學的。”藍瑾伊說。
陳叔聽見別人誇女兒,想到女兒的將來走向北京的光明大道,他笑得合不攏嘴,“是啊,希望她能不負眾望,好好學習。要是到時考上北京大學,一定擺桌請你們吃飯。”
“好的。”藍瑾伊也是笑。
接著藍瑾伊又跟陳叔閒聊了幾句,聊聊天氣,聊聊他的工作和身體,安全,也聊聊最近發生的事情。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她就拉著黎靖靖宇起身離開了。
走在老街上,藍瑾伊突然想起了一首叫《老街》的歌,那首歌裡的老街是自己正在走的這條老街嗎?
黎靖宇從後面走上來,拉住她的羽絨服帽子,說:“下雪了,把帽子戴上吧。”
藍瑾伊搖頭,說:“沒事的,白髮魔女,我想看看落滿雪花的頭髮會不會真的變成白髮。”
黎靖宇看著她的眼神充滿譏嘲,說:“你確定你是23歲,不是二三歲?心理年齡跟實際年齡相差十萬八千里。”
藍瑾伊也來勁了,挑著眉毛看他,“現在倒是挺能說會道的,怎麼剛才在陳叔家就像個寡言深沉的小資深人士似的,一個多餘的字也吐不出來?那麼冷的場面,我都替你覺得尷尬。”
黎靖宇臉上的神色如常,雲淡風輕地說:“想說的時候就說,不想說的時候就不說,何必時刻勉強自己去說話。”
“你一直都是這樣想的?”藍瑾伊詫異地看著面前的人,說:“跟一個長輩坐在一起,你一個人悠閒自得地乾坐,真的可以把對面當空氣,不想也不說?就不會覺得尷尬嗎?”
藍瑾伊一直不太喜歡跟不太熟的人坐在一起聊天,她害怕冷場。因為一冷場就會覺得尷尬,尷尬就會不自在,所以她會盡量找些話題暖暖場的,而黎靖宇竟然完全沒有這種顧慮,想說的時候就說,不想說的時候就不說。他,還真是……
不過他的想法真的很好,何必勉強自己。
雖然心裡贊同他的說法,但藍瑾伊嘴上卻說:“你當然可以這樣了。大老闆,您只要往那一站,就馬上有一蜂窩人主動低聲下氣地對你賠笑討好,哪裡用得著您先開金口啊?”
黎靖宇又是風輕雲淡地笑,似乎心情很好,“你害怕冷場?”
“是啊。”
“所以你現在一直說話是在暖場了?”黎靖宇挑眉問她。
“額,跟你?我才不在乎暖場還是冷場。”藍瑾伊也覺得奇怪,跟黎靖宇在一起時她就會不自覺的變得多話起來,所以根本不怕會冷場。
黎靖宇嘴角揚起大大的弧度,她的話讓他突然間心情變得很好。
藍瑾伊被他臉上的酒窩閃花了眼,他長得真的很帥啊!她一直都很好奇,為什麼長得如此冷峻帥酷的人會有如此可愛的小酒窩,而且絲毫沒有違和感。果然上帝是個女孩,她只偏愛帥氣的男人,偏心地把黎靖宇創造得如此完美。
黎靖宇見她愣愣地看著自己,拉過她的手包在掌心,向著前面河岸緩緩前行。
雪只下了幾分鐘就停了,有些還沒落到地上就已經融化成小水珠,走在路上偶爾還能感覺到頭上臉上的一陣溼潤冰涼。
黎靖宇的手乾燥又溫暖,藍瑾伊任由他握著,也不想抽開。
“你說那些人會是誰呢,小良又不認識他們,他們為什麼要抓小良呢?”藍瑾伊喃喃的問。
“陳叔呢?你們為什麼不告訴他實情?”黎靖宇說。
“小良怕他爸爸擔心。”
“你們想得太簡單了,這麼大的事怎麼可以瞞著陳叔呢?”黎靖宇語氣嚴厲地批評她,“既然小良她自己沒有得罪過什麼人,那麼那些人為什麼平白無故要找她的麻煩?還有一個解釋就是問題出在她爸爸身上,父債女還。那些人喬裝打扮把她騙出去,說明那人很瞭解她的家庭情況。或許他們認識陳叔,貼假鬍子是怕被認出來。你們應該要跟陳叔好好談談的。”
“你這樣的推論是建立在那些人喬裝是有害怕被認出來的基礎上的,但或許他們團伙的標誌就是絡腮鬍,傳說中的絡腮鬍集團。”雖然很贊同他說的話,但藍瑾伊還是想鑽了個牛角。
黎靖宇扯嘴一笑,用你是白痴的眼神看著她,“你以為他們也是兩三歲?”
知道他是在諷刺自己,她硬著嘴皮子,“也許是他們的特殊嗜好也說不定。”
“嗯。或許。”黎靖宇無語地淡淡應了一聲。
再胡扯下去就沒意思了,藍瑾伊擺正態度,詢問他的意見,“那你覺得我們要不要先去報警?我不想讓小良一直處在恐懼中。”
“也好,或許警察的介入能讓她放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