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後來無論荊佳人怎麼解釋，你都不肯相信她。”戰無涯這才明白，為何當荊佳人主動來找夜卿陽道歉時，夜卿陽始終都能保持著冷靜跟清醒。

因為成為孤魂被追殺的那幾年，使他無比清楚的認識到，根本就沒有人牽掛他。

這時，盛驍突然說道：“原本，這亡靈大陸是沒有安靈樹的，亡靈神相師隕落後，他全部修為重歸亡靈核心中，而他神相師之軀中的血脈骨骼，則化作了安靈樹，成為了那些無處可去的亡靈們的避難所。”

盛驍垂眸朝夜卿陽望去。

對上盛驍投來的目光，夜卿陽神情頗有些不自然。

盛驍道：“你看，即便是你隕落了，你仍然在保護著你的子民。這才是真正的神。”神，從來不會拋棄他的子民。

而人，從來不養無用之神。

拋棄子民的神，也將被世人拋棄。

金羽聖靈就是最好的例子。

“走吧。”

他們繼續南下，一路上，又遇見了許多的安靈樹。繼續朝南行，他們遇見了一些孤魂。這裡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弱小的孤魂時時刻刻都在為了能夠生存下去而躲躲藏藏。

越往南深入，他們遇見的孤魂越來越強。

他們甚至還看見了一座城池，那城池建造得十分巍峨，看著竟跟妖獸大陸上那些古城池沒有區別。戰無涯甚至還看到那城牆上站著一些人！

“這些人”

“都是亡靈。”夜卿陽替戰無涯解答了他心裡的困惑。

夜卿陽告訴戰無涯：“亡靈大陸雖是亡魂聚集之處，但這片大陸上同樣有著靈力，亡靈體在吸納了足夠多的靈力後，就能重新擁有一具軀體。重新修煉出人體的他們，看著跟正常人沒有區別，一樣可以進食跟修煉，可以溝通，甚至可以成婚，可他們沒有生育能力，也沒有心臟。”

“有人生活的地方，自然就會有部落跟城鎮。像這樣規模的城池中，一定有一個鬼王，而亡靈大陸上，就有著一萬個鬼王。他們多數時候都各居一城，互不干擾。”

聞言，盛驍突然說了句：“每十億個亡靈體中，才能出現一名擁有生育能力的母體亡靈。而這個母體亡靈誕下的孩子，就是萬年難得一見的天生載靈骨。我在聖靈大陸上，就曾遇見了載靈骨。”

而那人，正是軒轅慎的妻子琉璃諾諾。正因此，她才會被金羽聖靈相中，成了他的載靈體。

夜卿陽點了點頭，肯定了盛驍的說法。“你說的沒錯，但亡靈大陸存在至今，也就只出現過一名擁有生育能力的母體亡靈，而那個母體亡靈在誕下一名女嬰後，就魂飛魄散了。”

“這麼說來，亡靈體就算可以生育，那也是要用魂飛魄散做代價的。”盛驍倒沒想到，琉璃諾諾的母親在生下她後，就魂飛魄散了。

“是。據說，因為那女嬰是天生的載靈骨，任何亡靈只要附在她身上，就都能實現真正意義上的重生。那名女嬰的誕生，曾引起了亡靈大陸歷史上罕見的萬鬼之爭，不過最終，那女嬰還是被他父親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