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殿。

“一殿認自身，一殿認劍道，最後一殿認什麼？”

易洺踏入第九殿，然後就發現第九殿平平無奇，牆壁殿柱和前八座宮殿並無不同。

唯一和其他八殿不同的地方，就是第九殿正壁上，工工整整的雕刻了一個“心”字。

“後三關都是讓人認劍心嘛，單獨寫一個‘心’字又是什麼意思？”

易洺眉梢一挑，然後就感覺那個“心”字，突然變得虛幻起來。

“嗯？”

緊接著，雕刻著“心”的正壁，以及整座大殿都開始虛無化。

“什麼意思？”

易洺感覺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幻陣，只不過這陣法的等級太高，以他如今不過地級的陣法修為，完全找不出這座陣法的破綻。

“我去，什麼鬼？”

整座大殿已經化為虛無，然後易洺就感覺自己的視線被拉遠，緊接著，整座天劍山都開始變得若隱若現，化為虛無。

“這是……”

一時間，整座世界都開始由實化虛。

天劍山、渡虛劍宗、碧瀾洲、碧瀾海十九洲、無量海……

易洺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世界上的一切實體都是不存在的，包括自己本身。

這一切的一切，不過都是一段念頭，一個虛無的僅僅只是意識創造出來的世界。

而當這一切依仗都不存在的情況下，那麼依仗自己以及自己對世界認知從而凝結的劍心，當然也就彷彿無根飄萍，一觸就碎了。

“嘶！”

“駭客帝國啊！缸中之腦啊！”

“我穿越的不是仙俠世界嗎？什麼時候開始走科幻路線了？”

“這東西就和宗教一樣，沒有證據，無法證偽啊！”

“這簡直就是從根子上在否定一個人存在的基礎，怪不得闖不過去的劍修都會受傷。”

“這哪裡是受傷啊，若是緩不過來，大腦轉不過這個彎來，估計人都廢了啊！”

易洺感受著眼前的一切，以及整個世界向自己傳輸的意識，彷彿自己已經看到了世界的真相。

易洺當然也會沉浸其中，不過因為前世接受過這種哲學性思辨，所以大腦還是清醒的。

至少他的真靈還在思考。

“所以，這個世界的真相究竟是怎麼樣的？

渡虛劍宗不愧是站在碧瀾洲頂端，已經沒有生存壓力的大宗門，竟然已經開始思考這種深度的哲學問題了。

這種問題，前世地球的科技樹沒有攀到，並沒有給出答案，渡虛劍宗有答案嗎？”

作為一個存在了接近十萬年的傳承勢力，擁有通神境界高階修士的大宗門，本就是修真煉氣求長生的存在，探索這種世界的本真問題也是很合理的。

既然有人想到了這種缸中之腦的假說，當然就應該有人繼續。

那麼問題來了……

有結果嗎？

……

易洺開始思考，這個世界就虛無的越加真實，然後易洺就越發感覺到整個世界都是虛幻的，是一個完全不存在的世界。

……

“果然，虛實之論一出，即便是再厲害的天才，也難免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諸葛流崧也有些心有餘悸，顯然他以前也是吃過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