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大的身影上竟都掛滿了屍體,這一具具倒掛著的屍體滿身是血,眼睛瞪得老大正齊齊的對他們望著。看的她汗毛直立,身後高大的身影好像還在咀嚼著什麼,總傳來一陣陣的撕咬咀嚼的聲音。
她立刻縮回頭,就怕在看到什麼讓她膽戰心驚的東西。這些難道都是這個小鎮的百姓麼,那麼這個小鎮現在還生存著多少人,他們又躲到了哪裡呢?正當她想著這個問題時,帝玦卻突然放開了她,然後用一層光圈將她層層包圍起來,她心中一驚,他要幹嘛?她急忙向他看去,只見他對她微微笑道,“等我。”便轉身離去。
“帝玦!?”她立刻出聲喚他,她知道他要幹什麼,他想一個人對付魑魅魍魎,可他有傷在身,怎麼會是它們的對手。她想衝出光圈前去幫他,卻怎麼也無法逃脫光圈的束縛。
眼見著他與那兩個怪物交戰起來,眼見著他一次又一次的受傷,她心急如焚,她不要再看到這樣的場景,她不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受傷。
於是她動用了身體裡已經激發的全魂之力,衝破了光圈,並極速向他飛去。他看見她衝破了光圈,臉色蒼白起來。此時的她卻已經引起了那兩個怪物的注意,它們轉而放棄攻擊帝玦,全都向她走來。
她皺著眉,施展了法力向它們襲去。
這是一場焦灼之戰,當她在打中它們的幾個要害後也被重傷倒地,帝玦見她從空中墜落下來,便立刻從與它們的交戰中抽身出來,一個瞬移便將急速墜落的她接住,並緊緊抱在懷裡。
他對她溫柔的笑道,“接下來交給我好麼?”
她此時已是精疲力盡,但是那兩個怪物也身受重傷,他一人對付絕對綽綽有餘,便微微的點了點頭。他將她放在地上後,便立刻飛了回去。
然後她便看見幾道青光閃過,他手袖一揮,那兩個怪物便消失的無隱無蹤。她知道,他是將它們收入了鎖妖盒中了。
當那兩個妖怪消失之際,一陣紅光極速向她駛來,並快速的沒入了她的身體,頓時一陣的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傳來,緊接著便是猶如寒冰地獄般的冷意向她傳來。那冷意使她慢慢捲縮起來,疼痛和冷意夾雜著,使她來回在地上翻滾。
天空中的帝玦看到她這般,便急速向她飛來,將她抱入他的懷中,一聲又一聲的喚著,“鬱兒,鬱兒…”可她雖能聽見他在喚她,卻無法回答。
她極其努力的想要克服這疼痛,卻被體內一股強大的力量束縛住,無法動彈。
然後她便聽見帝玦輕輕喃了一聲,“果然,終究還是來了。”
她並不懂他在說什麼,只是焦灼於她身上的痛處。而此時的天邊又傳來陣陣呼嘯聲,在她半昏迷半清醒的狀態中,她隱約看見兩個人影與帝玦搏鬥起來。
那大概是剩下來兩魅了,她十分想上前幫忙,就在她掙扎之中,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意識也越來越弱。
空中正在打鬥的帝玦見她已躺在地上不再動彈,心急如焚,在一個走神之間,便被那倆魅找到攻擊他的絕佳時期。
“噗……”一聲悶響他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鮮血,虛弱至極。他像是拼了命似的,又重新站了起來,迸發了最後一絲法力將這最後的倆魅收入了鎖妖盒中後,便摔倒在地上不斷咳血。
他看著躺在地上的鬱泉幽,慢慢的移動著自己已經不能動彈的身軀,試圖爬到她的身邊。
而在這時天空中的紅光再一次閃過,並快速的沒入了她的身體,使她再一次的陷入痛處之中。
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的帝玦,痛苦的吼了一聲,“不!”。他費盡全部力氣爬到了她的身邊,將她抱起。
那好看的眼角慢慢流出一滴淚來,臉色傷意至極。
而此時,身在小鎮外的狐墨看到陰羅小鎮上方的天空頻頻有紅光閃過,同樣焦急似火,十分不安,他不該,當初就不該聽信帝玦的話,他應該和他們一起前往陰羅,如今陰羅的防禦已經開啟,他無法進入,也無法探測道里面的情景,只要乾等著。
一旁的母親出聲安慰道,“帝君莫急。”隨著時光的流逝,顏七娘看著陰羅小鎮的方向也焦急起來。
陰羅小鎮中,在帝玦一聲嘶吼過後,白光閃閃的天際深處,竟慢慢延伸出一條路來,那路閃閃發光。帝玦抬頭看去,臉上似乎揚起了希望。
他輕柔的抱起已經昏迷的粉衣女子,一步一蹣跚的向那條路走去。
他看到路的盡頭浮著一顆耀眼的果實,便一步一步走的更加堅定。直到他拿到果實,並且費勁的將它融入女子的身體裡。可他見女子並未轉醒,毫無血色的臉上出現恐慌和懼意。
他一遍又一遍的叫著那女子的名字,直至毫無力氣,直至昏迷。
在他昏迷之後,銀白色的通道中出現了一個身著青竹綠衣的男子,只聽見他輕輕嘆了一聲,“終於等到你了,我的殿下。”
這一聲嘆息後,他便和昏迷的男子女子一起消失在了銀白的光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