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聽馬萬軍說,陸廷章最終也沒有辭職。
上面的人也不是一定要逼良為娼,陸廷章要真不願意做,那就算了唄。
只不過陸廷章沒有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務,又損失了一筆存單,主管的職位就沒他的份了,馬萬軍不戰而勝。
陳驍說:“只要能夠達到我們的目的就行了,倒不是說一定要逼得人家走投無路。對了齊哥,我什麼時候答應陸廷章,會幫他拉一筆大額存款了?”
齊蘇說:“只是權宜之辭而已,如果他有本事找到我,我就不用混了。”
齊蘇的私家偵探社早就關門大吉了,他現在可以說是朱廣勇的門客性質,除了朱廣勇,沒有人能透過電話、地址什麼的找到他。而且他在需要與調查物件正面打交道的時候,都會戴上墨鏡和口罩,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殺手,僅氣場就散了一半。
現在天易地產的資金鍊出了狀況,程農已經沒有心思跟陳驍唧唧歪歪了。就像一頭受了傷的猛獸,遇見強勁的對手也會唯恐避之而不及,哪敢主動去招惹?
相反,倒是陳驍會隨時留意著程農和天易地產的動靜,一來起到防範作用,二來找機會趁他病,要他命。
從“老地方”吃完火鍋出來,顏蕎挽著陳驍的胳膊,說:“程農的事情,沒想到給公司添這麼大的麻煩,對不起啊。”
陳驍握著她的手背,說:“做人呢,最重要的是從心。沒什麼比維護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更有成就感。如果有,那就維護兩個……”
“你想得美!”顏蕎趁機在陳驍的胳膊上掐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顏蕎又建議道:“要不,明天去寺裡燒香拜佛,企求往後餘生都平平安安。”
陳驍訕笑道:“拜佛要是有用,還要警察、法官、醫生這些職業幹什麼?”
顏蕎說:“佛祖不會保佑人,只會勸人行善。如果天下所有的人都懂得行善了,也就是保護所有的人都不受別人的傷害了。最近事情這麼多,就當是給自己放放假,去放鬆一下吧。”
……
因為陳驍的目的是遊玩,人多熱鬧,所以毛九溪、李秀蓮和林栩這些年輕人都到了。
遠遠的,便能看到一尊金佛威嚴的矗立在寺廟中央,廟宇森嚴,但周圍卻是青山環抱,湖泊如鏡。有算命求籤的,有用香客的姓名做藏頭詩的,往來過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僧有尼,估計也有佛有魔。妥妥的一個公園,還可以買月票。
當然,月票不叫月票,叫皈依證。
在陳驍這一行人中,最虔誠的當數李秀蓮了。
大概是一種純樸的家教,心有敬畏,李秀蓮幾乎是做到了佛前一揖三叩首,還提示大家跨門要先邁右腳。至於為什麼,她也說不清楚。反正祖祖輩輩都是這麼教的,她也就堅持著這麼做了。
而最不虔誠的就數毛九溪了,這貨老是想去研究那尊金佛究竟是用什麼材質做的,就差沒上去咬一口了。
陳驍教訓他說:“表哥,你可以不信佛,其實我也不信佛,但好歹在人家的地盤上還是放尊重一點,可以不?”
毛九溪笑道:“表弟,你猜我剛才聽那和尚唱什麼了?‘對你愛愛愛不完,我可以天天月月年年到永遠……’我去,要我說,我們也蓋一座寺廟,招幾個假和尚收香火錢算了。”
陳驍:“……”
李秀蓮瞪了毛九溪一眼,她簡直覺得自己一生的虔誠都要毀在毛九溪的身上了。
除了李秀蓮,第二虔誠的自然就是顏蕎了。
只見顏蕎畢恭畢敬的跪在佛像前,口中念念有辭,沒人能夠聽清她在說些什麼,不外乎也是求個平安罷了。然後她在門口的許願樹上掛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執子之手,與子攜老。”
“我們在對方老死的那一天,再來還願,好嗎?”顏蕎看著陳驍的眼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