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遠只是個拓跋家送給他的,無法拒絕的禮物。
不是一個人。
拓跋良娣忽然神經質地哈哈大笑起來,向前來抓捕他的兵士伸出手,直到雙手被縛,她的笑聲都未曾停止。
拓跋容愣愣看著這個半瘋的侄女,忽然抱緊了自己。
“來人,把許夫人送回北寒閣。”
耶律華神情複雜地看著她,向身邊兵士吩咐道。
“您不懲罰她麼?”拓跋尋握住盲杖走到他身邊。
面前被抓捕的都是他的親人,但他心中卻沒有什麼感覺,只有莫名的悲哀。
雖然拓跋容沒有直接向耶律朗下毒,但她至少也參與了這件事。
“能懲罰她的人,不是我。”
耶律華深吸一口氣,他之前已經從嬴抱月那得知了在寧古塔發生的一切。
嬴抱月還告訴了他一件事。
就在孟詩從塔上往下跳的時候,許滄海放下了劍。
許滄海既然已經功力全失,耶律華認為,在看到丈夫的那個瞬間,才是對拓跋容最大的懲罰吧。
既然那個時候,許滄海放過了孟詩,那麼此時此刻,他就放過拓跋容,讓他們一家團聚。
“尋兒!尋兒!救救爹!救救你族人。”
看到拓跋尋出現在耶律華身邊,拓跋濤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他死也不想向這個庶子低頭,但看到自己的嫡子嫡孫都被捆綁,涕淚滿臉,他臉色青了又青,還是喊出了這句話。
謀反是誅九族的大罪,他想不到自己這個兒子居然會在這件事上站在耶律華一邊!
如果自己被定罪,他所有兒子都要死,拓跋尋難道就不怕死?
“族人?”
拓跋尋沒有哪次比現在更慶幸自己看不見父親的醜態。
他平靜道,“拓跋大人您忘了,草民早已被逐出拓跋氏族譜了。”
拓跋濤一愣,咬牙怒罵道。
“你這小人,居然能眼睜睜看著血脈親族都被屠戮,還站在劊子手身邊!”
“您忘了,小人也沒有眼睛。”
拓跋尋平靜道,“況且將他們帶上這條死路的是拓跋大人您本人,拓跋一族如果有人有罪,那麼您就是首罪,您都不愧疚,誰還會愧疚?”
拓跋濤一噎,全臉漲紅變成豬肝色,險些哽住一口氣上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