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番話落在蘇默的耳中,卻很沉重。
才那麼點大的孩子,就有如此壓力,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而且還是手足相殘。 這樣的童年,一定是灰暗的吧?
她以為自己小時候已經夠淒涼的了,但現在想想,她已經很幸福了,最起碼她還好好活著,不用擔心生命危險。
“後來呢?”
“後來我們就被爺爺送出國,在國外待了很多年。凌國強也時常派眼線過去,生怕我們日益壯大起來。我們能做的就是小心翼翼,那個時候晚上睡覺對我們來說是痛苦,因為不敢放鬆警惕,生怕會遇到殺手黨。”
“不過,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也算熬過來了,但二哥他……”
提到去世的二哥,凌墨寒的面色陰鬱幾分,拳頭都無聲無息的捏緊。
蘇默上前,用自己的小手緊緊包裹著他的大手,想要給他傳遞溫度。
“二哥會在天上看著你的,我會代替他照顧你,好不好?” 凌墨寒聞言緩和了面色,不想讓她看到自己色厲內荏的模樣。
他大手輕柔的撫摸過她的秀髮,視線變得溫柔起來。
“算了,我還是照顧你吧,你這丫頭哪裡會照顧人?”
“不要小看人好不好?我也會越變越好的!” 她不悅的說道。
“我相信,會越來越好的。”
當年的那些人,也應該付出血的代價。
蘇默看了一圈,發現凌墨寒沒發展成一個鋼鐵直男,真是實屬不易。
從小到大,一直都看這麼正兒八經的書,現在是如何練就滿腹情話的?
“凌墨寒,你是無師自通呢,還是早有經驗?不然你怎麼有那麼多撩人的話,一點都不正經。” 凌墨寒聞言,只是笑笑道:“你要是不喜歡,那我下次就不說了。”
“那可不行,你只能對我一個人說!” 蘇默霸道的說道。
“好,只跟你一個人說。” 蘇默玩累了,就在小床上躺下休息,床實在是太小了,一個人躺下也是勉強。凌墨寒就坐在地上,靠在床邊,看著她安然入睡。
今晚月色很美。
…… 凌墨寒將熟睡的小人兒溫柔的抱回了房間,人剛剛放下,有人敲門。 他出去,凌國強拿了一瓶紅酒,兩個酒杯晃了晃。
“有興趣喝一杯嗎?” 凌墨寒點點頭,兩人來到了樓下。
諾大的客廳,只有他們兩個人。
“今年剛從國外的波爾頓莊園帶回來的葡萄酒,味道還不錯,你要是覺得好,我送一箱到你那兒。”
“大哥的酒,我還喝得起嗎?” 凌墨寒端著酒杯,對著燈光輕輕搖曳。
玻璃杯裡折射出異樣的紅光,像是鮮血一般,照在他的臉上,顯得神色諱莫如深,難以捉摸、 顧徹聞言,手指微微一頓。
他挑眉,看向自己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弟弟。
他當真小瞧了他,讓他蟄伏這麼久,竟然變得如此強大。
前幾年容貌是假的,溫順是假的。
他就是那最野性的畜生,偽裝至今,就為了給敵人致命一口。
他眯了眯那狹長的鷹眸,道:“三弟說的是什麼話,倒是大哥要小心提防,免得在陰溝裡翻船,被小人踩到了頭上。”
“大哥相信因果報應嗎?” 他淡淡的看了過去,眼神就像是寒夜裡的海水,無風無波,平整的像是一面鏡子。
但鏡子後面,卻又藏著波濤洶湧,危險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