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她自然不能坐以待斃,否則便真的成為俘虜了。
更深過半,天氣轉涼,悄悄的出了房門,莊子裡似乎是沉寂了下來,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監視和危險。
不過,沒有危險才是真正的危險之處。
一襲素色衣衫的少女貓著身子躲進了一旁的綠叢之中,她的動作十分的輕緩,還帶著幾分的探究之意。終於,她在綠叢之中蹲下了身子,伸手捻起了些許的塵土至於手心,又伸手朝著天空對著寡淡的月色做了個指引的手勢,而後似乎有一抹銀色的光亮從天而降……
將那光亮壓於兩手手心慢慢的磨合,“以我之力,幻化於無形。”她無聲默唸,銀色的光芒遍佈全身,讓人還看不清晰之際已然消失了蹤跡。
再看那綠叢,哪裡還有少女的影子。
只是,定睛一看,或許能夠看到一隻螢火蟲在空中飛舞,慢慢悠悠的似乎是在為誰指引方向。
“主子,過兩日便要啟程了,可還有什麼需要屬下去操辦的。”雲霧跪在不遠處,對著窗戶中所映透出來的人影恭敬道。
“除去那盲女的身份還未核實,這一行似乎沒什麼不妥之處。”那影跡似乎是撐著頭,慵懶的語調卻是讓雲霧驚出了一頭的冷汗。“是屬下辦事不利,求主子懲罰。”
“的確是你辦事不利。”左丘道,卻是沒了下文。
“多謝主子寬宏大量。”雲霧連忙拜謝,心下是鬆了一口氣。
“姬王那裡情形如何了?本想著此行也能夠順道恭賀他冊封王后的大喜,可惜了……”語調之中卻是未有可惜之意。
姬王?
聽聞這兩個字,隱身於此的血雪不由的心思一動,不能自已的想要探聽到更多關於他的訊息。
“聽聞那盲後的急症頗為奇怪,如今正在宮中靜養著,久未露面了。只是那姬王是寵愛得很,每日還去那盲後處探望休息,可謂伉儷情深。”雲霧如實道。
“伉儷情深?”左丘是嗤笑一聲,似乎是頗為不屑。
“主子,如今我們已尋得那盲女,那麼那盲後或許便不是我們要找的人,所以……”
“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只是姬無傾如今鍾情於一個盲女讓我覺得有些好笑罷了。帝王之家哪裡來的情愛?”他似乎是在笑,只是那窗中影子卻是沒有絲毫的變化,讓人不知他是何表情。
隱身於院角的血雪不動聲色的聽著,心下略有觸動。只是那觸動究竟為何,她也不知到底是什麼。
她分了心,一道凜冽的風撲面而來,夾雜著深深的冷意和殺機。
血雪面色一僵,好在是迅速的躲開了,那鋒利的葉心暗器便定在了她身旁的圍牆之上。力道之大,讓那圍牆裂開了口子……
“是何人在外邊偷聽?可否現身一見?”先兵後禮,或許這就是左丘的作風。
只見那窗戶破開了一個口子,顯然這是左丘出手的結果。
霎時間,院子裡隱藏的暗衛都悄然現身了,將這院子給圍得水洩不通。
可惜,並無半點旁人的影跡。
“主子……”
“讓他給跑了。”他已經出了自己的房間,一襲月色的長袍,長髮披散著似是黑色的披風,散滿了他的後背。那張精緻的面容卻是不動聲色的,狹長的鳳眸中透露了他眸底的怒意和疑惑。
血雪是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躺回到了床上,一切似乎都沒有發生過的模樣。
果不其然,她才前腳到了房間,後腳左丘已經悄悄到來。
屋子裡黑漆漆的,左丘也是絲毫不怕黑的潛入,隨手點亮了屋子裡的燭火,明亮的燭光映襯到了床榻上少女的眉眼,見床榻上的少女睡得並不安穩,雙手緊緊的揪著錦被。
他走上前去,傾斜了身子,身後的長髮幾近貼了地面。
血雪閉著眼眸,裝睡的同時也提防著他的動作。
好在他是什麼都沒做,便悄悄的退了出去,彷彿是沒有來過一般。
血雪是鬆了一口氣,她也是累了。
而後是一夜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