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當菜上齊了,御不凡是識趣兒的坐到了隔桌上去了,方才同王后說了說話,他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不過在王上的面前他還是不敢太造次,畢竟今日是沾了王后娘娘的光。
沒了御不凡的打擾,某王上的臉‘色’果然是好了很多,正十分貼心的替血雪佈菜。
“小二,來一壺酒!”那邊,御不凡是叫了小二,準備喝喝酒,頗有種要借酒澆愁的意思。
聞言,某王上的眉頭是蹙了蹙,他對一旁的輕鶴使了個眼‘色’。不一會兒這層樓都安靜了,御不凡的身影是消失的無影無蹤的。
“怎麼了?把他趕走了?”血雪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不由的笑道。
“血兒你倒是很關心他。”某王上不開心的哼了一聲。
“子傾你真小氣。”血雪道。
“如今正值戰事,他是為夫麾下的人,怎麼能夠‘私’自飲酒。”這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過,算他有理。
只是,他自己反倒是喝上了。
“你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行為。”她奪過了他手中的美酒,“別以為我看不到就聞不到了。”她洋洋得意的說道,不過這酒香的確不錯,很是清冽。
“小酌一口都不行嗎?”
“聞一聞都不許。”
“……”姬無傾是撇了撇嘴,“霸道。”
夜‘色’如同上好硯臺磨出的墨汁,濃稠的化不開。天空如同洗滌過的墨‘色’長袍,星星點點隱藏在其中。
漆黑的夜‘色’之下,一張長桌,上邊擺了點心和菜餚,以及那點好的白蠟和燃燒著的三注香。
風悄悄而來,那燭光晃動著,煙霧也‘亂’了軌跡。
左丘黎夜換了一身白‘色’的袍子,十分的莊重和肅穆。他站在那兒,親自倒了一杯酒,酒香輕輕的,帶著些許竹香。
“這是竹‘花’酒,一年喝一次,不能多喝的。”他舉起酒杯對著地面慢慢的倒,似乎是沿著一條線,做的一板一眼的,很是莊重。
他似乎是在做一個儀式,做完這些之後他站了一會兒,眸光是淡淡的,臉上邪氣的笑容是收斂了很多,彷彿藉著這黑夜在看什麼,或許該說是在看什麼人。
過了一會兒,他是離開了,衣袍在風中翻飛著。
“對了,今天是律儀公主的生辰。”公申靈兒是後知後覺的,她險些忘了這件事情了,原來左丘還是一直記得,每一年都記得。
不管是律儀公主的生辰還是忌日,他都記得。
也難怪她覺得左丘今日有些反常了,原來是因為想到了律儀公主嗎?
“沒想到能看到君上這樣上心的一面。”月長老看著微微晃動的燭光有些詫異道。
律儀公主他也是知道的,舞國的第十三公主。從某種意義來說,律儀是君上最重要的人,兩人之間的情誼頗深,便是身為青梅竹馬的公申靈兒也及不上那樣的情誼。
“律儀公主為人親厚,同君上的關係的確極好。”可惜也正因為她太善良,所以才會早早的去了。
“那可真是可惜了。”月長老若有所思道。
覃城,依首禮府。
外頭是細雨無聲,隨風潛入,潤物悄悄。
他穿上了睡袍自洗浴間走出,屋子裡是‘蒙’‘蒙’的,四盞宮紗的燈籠放在兩旁倒是襯得房裡的氣息暖暖的。
他慢慢的走到了‘床’榻邊,‘床’榻上的人兒已經睡熟了,她側著身子,手腕搭在‘床’沿上,一頭長髮是將枕頭給遮蓋了起來。淡淡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透著說不出的溫婉來。
他坐在了‘床’榻邊,細細的打量著她的睡顏。
只是坐在‘床’榻邊上,他都能聞到些許的酒香味兒。
不讓他喝酒,自己卻貪杯了。
他無奈的笑了笑,只是伸手拉了拉蓋在她身上的被子,瞥見自己手腕上的痕跡是他的動作頓了頓。
這痕跡反倒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淡去,反倒是越發的明顯了。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眸光帶著幾分的幽深。
果然很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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