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壞蛋,不許你這麼笑,你一定是在想什麼壞點子!”小溪兒一臉警惕的看著他,小臉上是顯露了幾分的強悍來。
然而,某王上是蹲下身子便將小溪兒給抱了起來,還是舉過頭頂的那種抱法。小溪兒是被他的動作給嚇了一跳,須知便是孃親也很少抱她的,而且還是這個壞老頭兒在抱她啊。
“你……你幹什麼你這個壞人,你這個壞老頭兒!”
“為父今日心情好,便抱一抱你。”姬無傾一臉壞笑的說道,繼續嚇唬她。
兩人雖然是‘父女’的關係,若是認真說起來還是第一次這般的親近呢。小溪兒是被他給嚇壞了,不過她深得血雪的真傳,那就是鎮定。雖然她是強裝鎮定的……
聽聞兩人玩鬧的聲音,血雪是搖了搖頭。
不過,姬無傾這般幼稚的模樣卻是頗為有趣兒的,就像是尋常人家的父親在逗弄自己的孩子一樣。這樣的他,也很好啊……
想到這兒,她不由的嘴角上揚。
用過了早膳,廟簡他們是安排妥當了,備好了護送他們回宮的馬車,隱蔽的暗衛隨行保護著。
只是才剛出悅記茶莊,御不凡便不請自來。
不同於昨晚對他畫痴的模糊印象,今日他看上去是正常了很多。他身著鯉魚鱗片的官服,不是昨夜那般自我肆意的棕紅色的衣袍,更加增添了內斂和官員所有的氣勢和正經來。
褪去了畫痴的本性,就像是丟掉了畫筆的畫師,完完全全的變了一個人。
“御大人所來何事?本官正在送友人,現下是沒那個時間接待你。”廟簡也是恢復了自己巡視大臣的身份,“你先衙府,本官自會派人相請。”
他是一絲不苟的做派,雖然言語間頗為有禮,卻也是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氣勢。
“下官特來為昨日的事情請罪,不僅僅是對大人怠慢而請罪,也為昨日對大人友人所受的驚嚇而請罪。”他似乎是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緣由而來,字字誠懇。
為友人所受的驚嚇而請罪?
他指的該是他昨夜想對他們動手的那件事情吧。
血雪坐在馬車上不由的想到了昨夜發生的事情,那事兒可大可小。
若他指的是對一個巡視大臣的友人不敬的事情,那便不是一個什麼大事情。若他指的是對當今王上王后不敬的事情,那便是九族連誅也不為過。
可是,她同姬無傾此時的身份是巡視大臣的友人,那麼他這請罪便有些小題大做了。
“我看他是死性不改才是。”姬無傾是哼了聲,語調間顯得幾分不悅。
“啊,你說他的壞話!”裹著厚厚夾襖的小溪兒像是抓住了他的把柄一般的,小臉兒上的表情是頗為的豐富多彩,那雙水靈靈的眸子更是露出了幾分指責來。
姬無傾是將她給悠悠的看了一眼,這一眼讓小溪兒是躲到了血雪的身邊去了,她抱著小狸縮到了血雪的身旁,像是找到了一個強有力的靠山。
“你們到底誰才是小孩子?”血雪不由的發出了這樣的疑問來。
“當然是小老頭兒了。”小溪兒義正言辭道,說出這話來也是臉不紅心不跳不心虛的。
反正孃親就在旁邊,她才不怕他呢!
“溪兒,去那邊坐好。”她的孃親大人卻是發話了,不容她拒絕的語調。
“哦。”小溪兒瞬間情緒低迷了下來,她低著小腦袋,抱著小狸便慢吞吞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了。像是聳拉著耳朵的小狗狗,有點可憐的意味兒。
“說話不要沒大沒小的,知道不知道?”一隻手搭在了她的後背上,輕輕的撫摸著。
感覺到了自家孃親溫柔的撫摸,小溪兒是大力的點了點頭,“溪兒知道了,一定聽孃親的話。”
“你啊,可別只是應承我。”她如何不知道這小娃娃的小心思,不過她正是頑皮的時候,自然要順其自然的成長。
“怎麼會!”某小娃立刻信誓旦旦道。
卻說馬車外,御不凡還在同廟簡搭話,從口才來說,御不凡確實是不差的。可惜,廟簡得了姬無傾的授意,又怎麼會如了他的意,讓他親自向他們道歉呢?
“御大人有如此的反省,本官很是欣慰。既然你已經知錯,那麼便沒什麼大不了的,本官的友人也不是斤斤計較的。”廟簡清清淡淡的道,是斷了他繼續‘死纏爛打’的意圖。
“既然如此,下官便多謝了。”御不凡道,眸光是若有若無的看了看馬車的方向。
馬車是緩緩的行駛,漸漸的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