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敢。而且您是王上,想做什麼便做什麼,臣妾自然是不敢怪罪。”她的語調中莫名的透露了幾分的疏離,而後是正色道。“只是,臣妾還是免不了要提醒王上。‘不以規矩不成方圓’,隨性而為雖然是帝王的權利,可是若要眾人服氣還是以德服人的好。”
她的神色淡淡的,話語中也是帶著教訓人的意味兒,配上那一本正經的調子,倒有些許‘裝模作樣’的姿態。話句話說就是打著滿嘴仁義的大道理,實則是在諷刺他的隨性而為。
“唔,血兒說得不錯,孤王確實要好生的注意注意了。”某王上很給面子的點了點頭,為著她這態度和反應很是滿意的模樣。
血雪是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說了些什麼,只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奇怪,就像是在吃味兒……
“臣妾也是累了,便先回房去歇息了。”她站起了身子便往自己的寢宮走去。
“血兒便不能同孤王坦誠相對嗎?”姬無傾看著她站起了身子,臉上不免有些失望。
“坦誠相對?”她琢磨著這個詞兒,似乎是陷入了深思。“王上說的不錯,坦誠一點來說,王上是否想過雨露均霑這件事情?”她是轉過了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笑意中透出了些許不懷好意,屬於少女狡黠。
不得不承認,姬無傾對她的確是獨寵,後宮之中唯有她稱得上恩寵不斷,還從未聽過他寵愛過何人。
姬無傾坐在那兒,看著她的表情,臉上的笑意漸深了。
“相對而言,血兒算是在向孤王諫言嗎?”他饒有興致的看著她,語調中不經意的流露出一絲危險的氣息。
“臣妾若是要諫言的話,自然是希望王上以國事為重,若是都將心思花費在後宮之上,反倒不是明智之選不是嗎?”重女色的帝王雖然算不上是昏君,可是她無法想象姬無傾若是寵愛後宮妃子會是何種的情景。
她會是何種的心境和反應?
“說得不錯,深得我心。”看著她一本正色的模樣,聽著她一本正經的話語,他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滿意之後,他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不容分說的抓過了她的小手,拉著她便往安雪宮外走去。血雪被他弄得措手不及,有些茫然的跟在他的身後,跟著他的步子。
可以感覺得出,他似乎是很高興,很高興她的回答嗎?
“子傾?”想著,她忍不住喚了他的小名。
“嗯。”
言曦宮。
宮中宮女都是戰戰兢兢的站在宮苑裡,四周盛開的月光花依舊美不勝收,潔白的花瓣在風中輕輕搖曳,那花瓣似起舞的舞裙,肆意而飛揚。
然而,在潔白無暇的花朵襯托下,宮女和太監們的小心翼翼和害怕卻是被刻畫的入木三分。
只見言夫人一襲華麗的宮裝站在階梯上邊,一雙美眸來回的掃視著他們。
她不再喜歡穿一襲白色的衣袍,而是換上了深重的紫色,原本月宮仙子般的氣質染上了凝重的陰沉感。那雙正看著宮女太監的美眸也不再或無知或良善,而是在打量著,在謀劃著什麼。
就像是一朵美麗的月光花在雨夜裡打蔫了,在陰天裡枯萎了。
眾人當然知道他們的主子為何會有這樣的變化,自從主子從冷宮裡出來之後,整個人便變得不一樣了。她不愛笑了,說起話來也不那般的和煦了,這般對比和變化,讓人不由來的有些害怕。
平日裡動輒便發脾氣,已經是打罰了不少的宮人了。
而今,言曦宮裡又被王上冊封了一位蓮允姬。蓮允姬,蓮香,言夫人的貼身宮女。
“都跪下聽本宮訓話。”終於,她站在那兒是發話了,看著眾人匍匐在她的腳下看到他們因為害怕而低著頭,而顫抖著身子,她的心裡才好受了一些,“都得知王上的旨意了嗎?從今以後,蓮允姬便入住言曦宮的偏殿,成為一殿之主。”
聞言,底下的宮人是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言夫人借題發揮,拿人出氣兒。
見眾人沒有反應,陸曦言的神色微變,“怎麼,本宮難道是在自言自語不成?”
“奴婢不敢,請娘娘息怒!”
“奴才不敢,請娘娘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