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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夢魘

殺死獨眼巨人王之後,李爾宣佈隊伍繼續向樹林深處行進,熟悉他的人都沒有說話,顯然他們也早已經習慣了這種殺人越貨的日常,也知道不把獨眼巨人的老窩翻個底朝天李爾是決不會善罷甘休的。

半獸人們因為失去了很多同伴而情緒低落,但是當他們從獨眼巨人臨時棲息的巢穴裡搬出來大量的金幣和水晶,並且李爾表示將會給每個陣亡人員發放十個金幣的撫卹份額之後,死亡的陰霾也就不那麼沉重了。

李爾把玩著從獨眼巨人洞穴裡掏出來的一個有著奇怪山羊雙角的銀質頭盔,然後把腰間的獨角獸頭盔遞給了阿德拉,但被後者以樣貌奇醜為理由拒絕了。

混沌之冠,知識加三,終於可以告別這個奇醜無比又笨重的獨角獸鋼盔了。

............

回到薩拉布託的前一個晚上李爾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他先是站在一片荒涼的廢墟上,舉目望去全是瘡痍,沒有魔法元素的流動,沒有樹木山川,也沒有任何生命存在的痕跡,然後周圍的景緻一陣晃動,他又來到了一個波瀾壯闊的戰場之上。

他站在戰場中央,看著騎士們穿過自己虛幻的身體衝向敵人,神聖獨角獸的金色獨角發出耀目的光芒,鬼龍在天空中盤旋,金龍和黑龍廝殺成一團,大惡魔和天使在作戰,到處都是聲嘶力竭和絕望的吶喊,再然後他的頭頂之上就出現了一道光,把他帶到了一片無盡黑暗的虛空裡。

“你來了,我的孩子。”

一個蒼涼悠遠彷彿從神話時代傳來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但那種感覺更像是對方在直接對話他的靈魂或者心臟。

“能不裝神弄鬼了嗎,其實我知道你是誰,亞莎?或者鄂加斯?”

除了這兩條太初巨龍李爾想不到誰還能隔著遙遠時空直接侵入自己的夢境裡並把自己帶到這來,來自完全不同世界的認知也註定他不會對這兩者產生太大的敬畏。

那個聲音似乎沒有想到李爾會這麼直接而愣了一下,但稍後她發出了一聲嘆息。

“是我,吾名亞莎,秩序之龍。”

“所以是你把我弄到這個世界來的,為什麼?”

李爾面無表情地問道。

對於不經過他本人同意就直接剝奪了他的靈魂,並且強行把他拉入一個未知世界這件事他到現在都有點耿耿於懷,哪怕他現在活的還不錯。

“是的,是我,但這裡面有一些原因,也請你保持耐心,因為接下來我會告訴你。”

說完這句話亞莎有一段時間的沉默,她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你既然知道鄂加斯,當然也就知道他是我的孿生兄弟,我和他之間的戰爭自然也不必贅述,我要對你說的,是之後發生的事情。”

蒼涼的聲音在虛空裡迴盪,拋卻亞莎是怎麼做到讓聲音在虛空中傳播這一點,直到現在李爾也沒有發現亞莎的身形,雖然他知道就算出現在他面前的也不過是個魔法幻象,但是他仍然忍不住的東張西望。

但亞莎顯然不想計較他無理的舉動。

“太初一戰後,鄂加斯被我打敗囚禁在了地獄星的深處,萬年的獄火和熔漿不停的侵蝕著它的身體,也洗刷著它的罪孽,但是它在被封印之前創造了惡魔這個種族,現在它們就潛伏在你所降臨的那片土地之下,而我也因為傷勢過重不得不進入月亮中長眠,這些,我想你也應該是知道的。”

李爾點點頭表示沒有異議。

“但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因為我與鄂加斯是一卵孿生,他被封印的這萬年之中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與我建立了靈魂的紐帶聯絡,我每在月亮中恢復一些力量,其中的一半就會穿過遙遠的虛空傳遞到他那裡,有時候甚至會更多,這也就意味著每當我恢復一分,他就會以更快的速度恢復更多。”

亞莎在講述這段話的時候語氣裡有著深深的無奈。

“那你為什麼不從月亮裡出來,或者乾脆直接飛到地獄星去把他幹掉?”

李爾好奇地問道。

“如果我可以這樣做的話,太初之年我就會把他徹底消滅了,我們的力量同種同源各自佔據了光明與混亂的兩邊,但這也就造成了無論我們誰取得了勝利,都無法徹底地殺死對方,而且我的傷勢太重了,儘管一萬年過去,我所積蓄起來的那點力量也不夠我再一次返回地獄星。”

亞莎解釋道。

“那不是還有五條元素巨龍嗎?你為什麼不派你的徒子徒孫去?”

打破砂鍋問到底。

“它們的力量來自於我,連我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們又怎麼可能做到呢?”

秩序龍神有些無奈。

“那你把我拉來能幹什麼?我這個弱雞樣子別說元素巨龍,你隨隨便便一個曾曾曾孫子的紅龍綠龍也把我碾死了。”

李爾雙手平攤肩膀一聳表示不明覺厲。

“不,請不要妄自菲薄我的孩子,你與我們來自不同的世界,不管是智慧還是力量都是另一個層面的體系,我不能做到的事情,你卻可以做到,這就是我為什麼要耗費巨大的魔力將你從另一個世界牽引到這裡的原因,哪怕鄂加斯也能從這些魔力中受益,但我認為這最終將會是值得的。”

亞莎終於講明瞭李爾莫名其妙就穿越了的原因。

“所以這就是你只給了我一個魔法神箭然後讓我自生自滅的理由?”

李爾很生氣,這也難怪,別人穿越到哪裡都是帶個金手指寶石項鍊要麼就是水晶琉璃瓶蓋世秘籍,這頭秩序老龍是得摳到什麼程度才忍心這樣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