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費舍爾此時非常想要撤退,但他也明白自己不能那麼做,否則的話拋下首領臨陣脫逃,伊洛爾回來一定會把他碎屍萬段。
萬般無奈之下他只能發旗語命後方兩艘未受損的船隻前來接應他。
至於他的主船,傷成這樣已經不得不棄了。
小船之上每艘只配備了一架弩炮,而除了他的主船之外,在他左側那艘大船也同樣受損嚴重正在快速的傾斜。
他們與敵人的火力配置根本就不在一個等級,這是海戰的大忌。
但是伊洛爾還在前方奮戰,他就不能退卻,如果可以衝上去展開接舷戰的話,擁有數百弓弩手和數十女巫的他們也還是有一戰之力。
以往也不是沒有遇到過這樣兇險的戰鬥,但憑著伊洛爾指揮的那些兇猛海雕最終他們還是取得了勝利。
一想到這裡,費舍爾頓時覺得又找回了失去的信心。
他大聲地呼喝驅趕著船上的海盜跳上前來接應的船幫,然後命令大副航速全開的朝著敵人的艦隊衝去。
幸運的是伊洛爾吸引了絕大多人敵人的注意力,那些恐怖的火炮似乎也沉默了,不再關注他們的突襲。
伊洛爾看見費舍爾帶人全速向這邊駛來心下一喜,論海戰他手下的這些人可都是好手。
不管是鑿船還是接舷戰又或是隔空對射,只要雙方拉近了距離,那麼有著絕對空中優勢的他就能讓勝利的天平一點點向己方傾斜。
底下的那個法師好像魔力耗盡了,而那些笨重的火炮也不再轟鳴,除了弓箭和步兵還在抵抗之外敵人好像已經沒有了別的手段。
伊洛爾嘴角掠起一個殘忍的冷笑,他決定馬上就要讓這些入侵者付出鮮血和生命的代價,作為冒犯他領地和威嚴的懲罰。
李爾腳下這艘船的主桅已經被十幾只暴怒的海雕一起折斷了,連同副帆在內的巨大風帆也被撕扯成了碎片。
而就在伊洛爾認為敵船已經徹底失去行動能力之時,李爾腳下的船隻又開始緩慢的轉動起來。
除了風帆之外他腳下的這艘船也有備用槳艙,原本傑瑞米的建議是直接把槳艙去掉裝備成炮艙,但是考慮到適航性和舊式火炮的不穩定性李爾還是保留了下來。
現在它就派上用場了。
近百名水手喊著整齊的號子搖動巨櫓,傑瑞米號的船身在海浪中輕晃著再次調轉了方向。
當一排排黑色的洞口再度面向費舍爾的船隊的時候,他的第一感受就是絕望。
炮響、彈落、爆炸、哭喊以及濃煙,然後又是重複上演的傾覆和下沉。
這完全就是一場不公平的戰鬥。
除了伊洛爾本人帶領的海雕群能拼著性命給李爾的隊伍造成一些傷害之外,他的海盜船隊在大海之上根本就是在遭受屠殺。
費舍爾終於也不用糾結是進攻還是撤退了,因為他在剛才的炮轟中直接被炸成了碎片。
破爛的木屑和殘肢漂浮在海面上,大量的鮮血隨著海浪一起翻滾,很快就吸引了一群悍不畏死的鯊魚開始爭奪海面上漂浮著的那些殘屍。
而剩下的兩艘中型船隻上的海盜眼見這一幕直接嚇破了膽,剛才好不容易被費舍爾用怒罵和刀子鼓舞起來的勇氣瞬間就煙消雲散。
他們調轉船頭再也不顧伊洛爾的生死,而是慌不擇路地向大海深處逃去。
留在這裡是死,回到提爾西斯也是死,這種情況下他們沒有別的選擇。
“混蛋!你們這些該死的畜生!”
伊洛爾站在海雕背上破口大罵道,部下的傷亡慘重和背叛讓他火冒三丈,更為重要的是,他現在成了光桿司令了。
雖然在島上他還有相當一部分人手和財富,但是他擁有的船隻幾乎都在這一戰裡損耗殆盡了。
莫名其妙的就被攻擊,莫名其妙的的就損失了所有的戰船和幾百名優秀的部下,而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對手是誰。
更讓他憋屈憤怒的是迄今為止對方付出的代價遠小於他,這是一貫自負的伊洛爾最不能接受的。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聊天的好時機,對方的戰艦靠攏之後他的海雕大隊也就佔不到什麼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