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條卑賤的蠢狗!”暴怒的庫森一巴掌狠狠的抽在金達利的臉上,然後再一把扯過他的衣領對著他沁血的臉孔咆哮道:“你不是說那些火炮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廢鐵嗎?現在你看看下面,死的都是我魚人族最勇敢的戰士!”似乎還不解氣,庫森緊接著又一腳踹在了金達利的肚子上,把後者像個皮球一樣重重踹飛了出去。
遠處傳來咚的一聲悶響,金達利的身體直接撞在了一根巨大的柱子上,而當他落地之後又趕緊爬了起來,根本不顧自己嘴角流下的鮮血,而是像一條忠實的家犬一樣低頭站在庫森的面前,連大氣也不敢喘。
“普朗西和戈里亞呢!這種時候怎麼還不見人!?”庫森轉頭四顧,看不見另外兩個領主的影子立刻又暴怒非常。
“回大人,敵人開始炮擊的第一時間他們就向深藍之港去了,應該是去起錨出航從後面包抄敵人。”這種時候金達利再也不敢耍口舌心機,自知犯錯的他老老實實交代了二人的去向,希望能夠籍此減輕庫森的怒火。
果然,庫森聞言臉色稍緩,但看了一眼金達利之後又立即氣不打一處來:“那你還在這裡幹什麼?等著我為你送行嗎蠢貨!”
“是,大人,我立刻就去。”金達利聞言如蒙大赦,腳下更是一刻也不敢停留,急匆匆地朝著深藍之港的位置跑去,而他手下的那些大副海盜們看見船長離開,立即如鳥獸般隨著金達利的背影去了。
“阿龍在哪裡?”
金達利離開之後,庫森在原地踱步了幾下,然後就點到了一個名字。
“阿龍隊長已經帶領鱷魚戰士團和海妖部隊在祭壇底下待命,只要您下令我們立即就可以入海粉碎敵人的船隻!讓他們為了破壞祭祀付出死亡的代價!”
親衛兵還未回話,高臺下的階梯上突然傳來了一個憤怒的聲音——鱷魚戰團的副隊長霍迪,他正是奉了阿龍的命令前來向庫森請戰的。
“讓他自由決定,我只要看到那些襲擊者的腦袋擺滿祭壇!”庫森咬牙切齒的叫道。
“是!”霍迪領命之後,兩眼升起一道嗜血的光芒。
“讓帕金解除峽灣的魔法柵欄放出海龍和海蛇,我要那些襲擊者連一塊木板也逃不出去!”
似乎還覺得不夠,庫森又再度下達了釋放海龍的命令,從他繼承深藍之城的大領主以來還從未遭受過這樣的侮辱,而他內心的憤怒也就可想而知了。
而衛兵受令之後正要離去,抬頭的時候卻突然看見遠處黑壓壓飛來的一大群海雕,頓時驚詫的伸手指向天空道:“大人!你看!”
庫森順著衛兵的手臂看去,果然看見一大片陰影就如同遮蔽月光的布幔一樣朝著自己這邊飛來,不僅如此,藉著朦朧的月色他好像還看見許多海雕的背上似乎還揹負著一個黑影。
“讓奧瑪帶女巫把它們給我打下來!”對這種生物庫森當然不會陌生,以他的實力雖然不會畏懼它們,但他現在的心情極其糟糕,就連海雕銳利的叫聲都會引爆他的怒火。
但是衛兵還沒來得及下去傳令,就見到飛越頭頂的海雕身上有一個個黑乎乎的東西掉了下來,朦朧的月光中,那些東西的邊緣似乎還燃燒著微弱的火星。
毀滅世界之光。
硝化甘油爆炸產生的紅光照亮了半邊天空,就連天上的那輪銀盤也變得黯淡,巨大的轟鳴聲在黑夜裡傳出去很遠很遠,那一瞬間世界都變得安靜了,然後烈火和鮮血開始裹挾著這個世界在黑暗裡重生。
當庫森從一堆碎石和倒塌的圖騰柱下爬起來的時候,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一片覆蓋著鮮血和殘屍的斷壁殘垣。
他立足的小型高臺上原本有上百人,而現在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已經化作了廢墟里焦黑的屍體,以及空氣中濃厚的血霧。
“嗬……嗬……”庫森的喉嚨中突然不停的發出斷斷續續的奇怪聲音,隨之他的呼吸就變得越來越急促。
“啊!!!”一直到最後,那些聲音終於衝破他的喉腔變成一聲夾雜著血和淚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