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狂暴的沙龍出現在帕洛弗迪的後方,伴隨著猛烈的震感像是有千軍萬馬在那條沙龍的掩蓋下朝著這邊衝了過來,就連灼烈的陽光在墜落進那片遮天蔽日的沙塵之後也被徹底吞沒,只餘下偶爾在沙暴中一閃即逝的幾道紅光,像是陽光死亡後流出來的鮮血。
此時帕洛弗迪前方的戰場之上一片血腥氣蔓延,三千將士此時所剩不到千人而且個個帶傷彈藥將盡,但是面對如此狂猛的突襲眾人不但沒有任何恐懼,反而俱都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
這種震感他們太熟悉了,就算是幽靈巨獸的叢集衝鋒也不可能達到這個效果,在所有人的認知中,能夠僅憑衝鋒就造成這種毀天滅地震撼聲勢的生物只有一種——斯巴達克斯的水晶巨龍。
沙暴在帕洛弗迪的後方停了下來,然後一個黑點從漫天煙塵中飛出然後迅速的穿越了破敗的帕洛弗迪學院。
數分鐘後,那個黑點降落在了姆拉克面前。
“大人!”
姆拉克單手持劍跪於身前,而他的身周則立即黑壓壓地跪倒了一片。
“怎麼回事?”
李爾皺著眉頭環顧四周,這片戰場上濃郁的幾乎凝成霧水的血腥氣他早在幾公里之前都聞得到,不用想諸人肯定是經歷了一場殘酷的戰鬥。
但是躺滿戰場的近兩千具屍體中除了斯巴達克斯的戰士海雕就只有百來頭食人魔和雷鳥,他不覺得他的戰士和他們手中的武器會弱到產生這樣的傷亡比。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帕洛弗迪早已成為一片廢墟,這附近不太可能有成建制的軍隊,否則他也不會放心讓姆拉克帶人在這裡等著他。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是發生了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將姆拉克等人拖入了一場突然的戰鬥,而且環視一圈之後,他發現少了一個人。
“哈格呢?”不等姆拉克回答,李爾再度沉聲問到。
“回大人,是這樣……”
等到姆拉克完完整整的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以及戰鬥損傷報告完畢之後,頭頂上的太陽已經進入了一天裡最暴虐的狀態,縷縷陽光如刀照射在戰士們的身上臉上,瘋狂的汲取著所有生物體內的水分,惡毒的像要把所有人都瀝成乾屍。
“先回去吧。”
聽完姆拉克的報告李爾未置一詞,隨即只見他的右手輕輕一揮,一片盛大的藍光就驟然在他手中綻開並且迅速的覆蓋了方圓五百米內的所有戰士。
他看見了這些人身上或輕或重的傷勢,沒有配備神官的情況下,他只能自己先盡力施為。
野蠻人的突然出現完全打亂了他的步驟,即使他已經儘快從尼瑞爾趕來,在將維斯特燒死以及處理好塔塔利亞的內政之後。
本來按他的想法是打算廢黜塔洛斯女王使圖澤取而代之,第一這個懦弱的女王不符合他的政治利益,第二他也需要更有能力對他更忠誠的人來將這個貧瘠的國度經營成他重歸安塔格利西的跳板。
然而,他的這個想法遭到了老瓦倫克為首的一批舊臣和圖澤本人的死命反對。
前者的反對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如果需要的話就算將他們全部殺光作為為圖澤清楚障礙的禮物他也會毫不猶豫。
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何況這些迂腐的復辟貴族也不是什麼好鳥,李爾殺起來也沒有半分的心理負擔,但是後者的意見他卻不得不慎重考慮一下。
按照圖澤本人的說法塔洛斯女王對他有知遇之恩,他斷不能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否則將來馬革裹屍之後都無顏去面對殿堂裡的先祖。
更重要的是在見識過斯巴達克斯的繁華之後他看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戰爭的模式方法已經被改變,就像一匹駿馬在見識過廣袤無垠的草原之後,就再也不願意被低矮的籬笆和欄杆所束縛了。
在圖澤的眼裡,現在的塔塔利亞就是這一道籬笆,幫助女王復位算是報答了之前的知遇之恩,但是他本人卻不願意再深陷在這個骯臭巨大的泥潭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