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覺得你說的對啊。男人應該志在四方,我除了當一位名揚天下的鑑寶師外,還要當天下第一軍師呢!”華北笙眉飛色舞地說著。
這幾日,他跟公孫婉兒“走南闖北”後,他才知道自己之前活得有多麼渺小。與公孫婉兒分別後,他便去裕榮茶館尋老爹了。老爹在雍關城也算混得風生水起了。茶館裡有很多的唱小曲、跳舞的小女子,當知道華北笙是掌櫃唯一兒子的時候,各個都圍了過來,端著酒杯,獻殷勤,魅惑他。可華北笙覺得沒意思,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反而有些害怕,對她們敬而遠之。
他鬱悶地站在樓閣上,望著樓下的車水馬龍,又回頭看了看茶館裡那些小斯們,他們碌碌一生,平淡無味。再看看那些商甲們,懷中抱女,喝酒做樂,油膩得很。再想到公孫婉兒,她就宛如一朵蓮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美如畫。
不得不說,他對這位女子,有了一種莫名的依賴感,戀戀不忘。他怕往後有天會後悔,所以提著行李就來了軍營尋公孫婉兒。或許,她說得是對了,人就該換一種活法。
公孫婉兒嘲笑他說:“那種不上戰場,躲在帳篷裡,出謀劃策的天下第一惜命軍師?”
“你要再這麼說,我可真的走了。”華北笙哼了一聲,故作要走的樣子。
公孫婉兒無奈的一笑,急忙抓住了他堅實的肩膀,奶兇奶凶地說道:“來都來了,走個屁。站好了。”
漆黑的天穹裡已佈滿了點點生輝的星星,顯得格外耀眼。一輪明月高高地懸掛在空中,淡淡的光像輕薄的紗,輕輕籠罩了世間。幾聲蟋蟀聲為這個寂靜的初夏夜晚添了幾分情趣。軍營門口陸陸續續地又來了許多人。
公孫婉兒覺得欣慰,大洲的無名英雄原來是如此之多。
這時候,有一個肥頭大耳的男子大搖大擺地走進了軍營,他的身後跟著兩個小斯,負篋曳屣,氣喘吁吁的。
男子不懷好意地走到了一位報道者的身邊,他氣勢洶洶地說著:“讓開。”
“憑什麼?這我先站的,你怎麼插隊?”
“閃一邊去。”一個小斯上前退了那位報道者,給他家主子騰出了一個大位置。
那位報道者定是不服的,他正要反抗,就被站在身後的同伴拉住了。
同伴勸說道:“麒麟紋路華服,皇親國戚,不是我們能惹的人。”
“可……”那位報道者很不服氣,但是沒折,只好退讓。
“嘿嘿。”肥頭大耳得意地哈哈大笑,他抬頭挺胸,以勝利者的姿態看著大家。
公孫婉兒對皇家惡行權貴本來就沒有什麼好感,再加上趙玄一事,她更是對這種思想深惡痛絕了。她準備去管管這事,卻被華北笙攔住了。
“你要攔我?”公孫婉兒鄙夷地反問。
她以為著,華北笙這個膽小鬼,也怕了那位皇親國戚,不敢伸張正義。卻沒想到,華北笙他一本正經地說了一句“等一下”,隨後用力從身上拉扯下了一塊布,塞進了公孫婉兒的手中,嘴角喃喃地說道:“蘇騙子,皇親國戚,這可不比邊村小店那賊匪。蒙面,蒙面,別讓認出來了。”
他嘻嘻哈哈,右拳捶了捶自己的胸口,說道:“實在打不過,我會去救你的,你的後盾在這。”
公孫婉兒拿著那塊灰布,滿心感動,淚眼汪汪地望著他。原來,一直都是自己看低了他,華北笙雖然人貪生怕死了一點,但是他的心一直都是熾熱的,熱血沸騰。
“你怕?我可不怕。”公孫婉兒暖心一笑,把灰布塞回了他的手中。
接著,她幾個大步,走到那肥頭大耳的面前,富有氣勢地說著:“我不管你是誰,你都得在後頭排隊。”
“我可是樊山王爺的表弟程循墩,皇親國戚,跟你們這布衣能一樣?”程循墩擠著他那雜亂的眉毛,臉上的肉糊到了快,都快看不清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