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戈結束了一天的比賽回到家裡，一開門，差點踩到就坐在門口地板上的小江妮。

“江妮？為什麼坐在這裡？”江止戈彎身把小閨女抱起來。

小江妮“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爸爸啊，爸爸——”

小人兒緊摟著爸爸的脖子，像是找到了安全的港灣，終於放心地哭了出來。

江止戈嚇了一跳，自打和米樂樂結婚後，已經很少聽見孩子哭得這麼慘烈了。

“米太太，米太太你在哪兒？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小人兒很精，聽出了爸爸要給她撐腰的意思，立馬就哭聲小了，還偷偷地從自己胳膊下面瞄向了廚房。

當她看到米樂樂拎著菜刀從廚房裡出來了，她又趕緊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

江止戈：……

行吧，他最純真可愛的小閨女也開始長心眼了。

米樂樂哭笑不得地拿菜刀點點她，道，“她想要某件東西，而我無法滿足她，於是她就一直哭鬧到了現在。”

江止戈看著小閨女哭腫的雙眼，可心疼壞了，“江妮不哭了，媽媽不給，爸爸給。你跟爸爸說，你想要什麼啊？”

“噗嗤”一聲，米樂樂噴了，“你哄孩子心切我理解你，但我勸你最好三思而後行。”

江止戈讓米樂樂古怪的眼神看得彆扭，直覺告訴他要不好，但已經晚了。

小江妮揚著小脖子大聲喊道，“爸爸啊，吃neei，妮妮也要吃neei。”

……

沉默，是今晚的老父親。

——

若干年以後，小江妮纏著米樂樂給她講她小時候的事情，就說到了人生第一次說長句子。

多年以後提起來，米樂樂還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你說說你，第一次說完整的句子居然就是那樣一句，可把你爸給雷壞了。他當時的表情啊，尷尬到像是吞了半隻蒼蠅。”

江妮不懂，“為什麼是半隻蒼蠅？”

米樂樂：“因為另外半隻得露在外面噁心他啊？”

——

江止戈沒辦法從技術層面給小江妮解釋為什麼爸爸媽媽不能給她吃neei，最後還是選擇了米樂樂的哄騙法。

——小江妮，你已經是個成熟的大寶寶了。只有小寶寶才會需要吃neei，大寶寶得吃更多的飯飯，才能長得像麻麻一樣漂亮。

這話米樂樂第一個說時，小江妮沒信。她也有自己的小智慧，她的智慧告訴她，麻麻在說謊。

但當這話由江止戈第二個重複說出時，她猶豫過後，相信了。

雖然她更喜歡纏著麻麻，但要說最信賴的，一定還是爸爸。

事情解決了，小江妮也不哭了，順著江止戈的胸膛大腿爬下來，自己去客廳一角的遊戲房裡玩去了。

米樂樂心裡有點酸，“我都哄了她多半天了，她就是不信我。可你這個親爸只說一次，她就接受了。後媽就是比不上親爸啊！”

小江妮一直都那麼粘她，她還以為在小江妮的心裡，她就是親媽呢。

——沉默，也是今晚的後媽。

米樂樂失落地提著菜刀返回廚房去了。

江止戈心裡得意，又機智地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