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抬手道:“諸位,且聽我說!”
那群百姓雖不聽信眼前黃口小兒之言,但他毫無情面將同知大人扣押,自有些手段,且方才他一把扯下那老者鬍鬚,頓,變中年男子,心中不免有些許疑惑。
林希道:“清風教乃邪教,蠱惑人心,禍害蒼生這是事實,現眾人犯已被抓獲,這也是事實!”
半晌,一老婦呵道:“你說清風教是邪教,他們又沒偷搶錢財之物,也未對我們做傷天害理之事,何來禍害一說?”
“對啊,清風教還為我們窮苦人家問診,賜神藥,渡凡劫保我們平安!”
那群百姓再次齊呼。
“就是!就是!”
“就是!就是!”林希抬眸仰天半晌,苦笑一聲,遂,埋頭抻開麻袋,麻袋內如小肉丸大小的阿芙蓉藥丸一傾立倒,遍地滾落,膨嘭作響,又俯地拾起一顆阿芙蓉藥丸,起身道:“這就是你們所說的神藥?”
眼見神藥猶如希望被林希踐踏一地,那群百姓頓青怒欲再次衝破捕快、錦衣衛推搡道:“黃口小兒,壞我神藥!”
“我們跟你拼了!”
“我們跟你拼了!”
那群百姓如失心瘋抓狂,又再次欲突捕快、錦衣衛築的圍牆搶奪這一地阿芙蓉藥丸,林希見狀,高呵道:“這不是甚神藥,這是阿芙蓉藥丸,這是毒藥!”
那群百姓再也不聽林希輕言,高道:“胡說八道!”
眼見那群百姓如失了心瘋撕搡著捕快、錦衣衛,林希眉眸幽深,長舒口氣,高道:“我想問各位,你們是否常有頭昏目眩、隱隱頭痛而近乎瘋狂幻覺的欣快感?”
那群百姓又是一怔,雖仍撕搡,可力道卻輕了些些,那老婦點頭應道:“是,可這與神藥有何干系?”
“對啊,有何干系!”那群百姓同嚷道。
林希凝了那老婦一眼,兩眸疑色,側頭指著那一地阿芙蓉藥丸,道:“你們可知這阿芙蓉除有鎮痛澀腸斂肺之外,還有甚作用?”
那群百姓可不知阿芙蓉還有何作用,他們只知這阿芙蓉是一味中草藥,微咪著眸,疑凝著林希一言一舉,未應話。
“這阿芙蓉花雖生的鮮豔奪目,但其可提煉的毒性可堪比鶴頂紅!”林希扯著嗓子道:“若吸入太多,則變得瘦弱不堪,面無血色,目光發直發呆,瞳孔縮小,失眠,且易成癮,且長期吸食者,可使人喪失抵抗力,而過量吸食者則引起急性中毒,當場呼吸抑制而死,你們看看你們自己現是不是這症狀!”
那群百姓頓陷入沉寂,鴉雀無聲,目愣口呆,不在推搡。
“這,怎麼可能?”
忽,站在人群中的一老者高舉,斥道:“他胡說的,大家別聽他胡說!”
“別聽他胡說八道!”
那兩老者面色青翡呵斥,林希凝了二人一眼,道:“來人,將那二人抓上來!”
捕快得令,拔出大刀,氣勢凌凌欲將二人擒之,遂,那二人先是往後一步,忽眉光一閃,突襲一捕快,將其狠狠摔地,捕快見狀,一擁而上,襄萍笑道:“那二人還會武功,我去會會!”
林希抬手欲止住,襄萍一躍已至那二人身前,那群百姓見他們打鬥起來,倉惶逃散開來。
那二人未攜兵刃,武功也不及襄萍三四分,還沒一盞茶功夫便敗下陣來,捕快遂將其擒住押來。
林希上前抬眸上下打量著這二人,這二人與方才那假扮鬍鬚老者相似,遂,吩咐捕快將這二人鬍鬚扯下。
頓,這二人當場羞愧捂面埋頭,他們正是與方才那男子一夥兒,偽藏其中,擾亂民心的。
打鬥結束,那群百姓回聚,眼見這二人同剛剛那中年男子一般,那老婦不禁迷惑,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那群百姓也極是不解,交頭接耳,林希抬眸又凝了那群百姓人群一眼,看其中還有否清風教之人,確認人群之中在無人擾亂,抬手道:“安靜,且聽我說!”
這回,那群百姓紛紛肅靜。
“清風教從一開始就利用你們,他們給你們的神藥也是毒藥,為的就是有朝一日控制你們,禍害黎城,以圖謀反!”林希道。
那群百姓肅手而立,面若恍然,在無一人擾亂,不過還甚有些將疑,林希抬眸續道:“我知道你們很難相信,但我要告訴你們,你們家中現至少有一親人重病,是也不是?”
那老婦微微點頭,承認家中有重病之人。
“而這一切的主使者便是清風教,是這阿芙蓉所賜!”這一句林希道的甚重,青筋暴起,音響直透雲霄:“我知道你們大多都是窮苦人家,生活拮据,冷苦斑駁,你們以為清風教是在給你們希望,錯,他們是在逼你們走向絕望,使你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那群百姓恍然失色怔在原地,林希嘆口了氣,又道:“我想問下在場諸位,清風教除了給你們所謂的神藥,還給了你們甚,除了勾勒一副虛無的極樂世界,還給了你們甚?”
那群百姓啞口無言,有的還羞愧埋下頭,有的甚至偷抹了抹眸角的老淚。
“是,在場的都是窮苦人家,出生平凡,大字不識一個,每一個都想要改變自己的生活,人生,將財富留給後人,清風教正是抓住你們這心中所想,才會將你們一個個蠱惑欺騙,他們不需要騙取你們錢財,你們也沒甚錢財讓其可騙,但他們卻是一群比殺人不眨眼的人還要可怕之人,他們利用你們心理,利用你們純善樸實,利用你們心中那份牽絆,把你們當做傀儡以達他們那不擇手段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