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李公公相信了,不僅相信了,而且還被莫名其妙的撒了一把狗糧,道:“這法子倒是不錯,也有過將罪臣賞給有功官員的先河,加之你一直以來為皇上偵破建文餘孽一黨,為民除害,咱家倒也可以為你說上話,至於結果還是要皇上定奪的。”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林希作揖笑道:“有李公公在皇上身邊幫襯,小的今後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好了!”李公公道:“你也莫說這些虛頭巴腦的了,只要你能安生為皇上偵查建文餘孽,建功立業,其他的咱家也不在說甚了!”
“是!是!”
又與李公公閒聊半晌才下了車,已是晌午,章添德命令原地休息,又喚身側親隨將乾糧拿給林希,林希並沒有要吃的意思,而是一直埋頭思索著,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也不知道明成祖到底肯不肯放過譚若涵一命,抬眸剛好看見譚知府與譚若涵被關在對面不遠處囚車中,手足都上著銬鏈,起身緩緩走了過去。
“果真是你,你來做甚?”
今兒早林希到南昌府城門時,二人就看見林希行色匆匆的趕了過來,而又進了李公公的馬車裡去,不知道談些甚,還以為看錯了,直到現在站在眼前的人是林希才確認。
林希凝了二人一眼,拱手道:“知府大人!”
譚知府老眸有些失焦,顯然昨夜沒睡好,頭髮也一夜之間白了不少,道:“林師爺?”
“你來做甚?”
譚若涵現在這副德性還依舊冷語相向,林希並不打算理她,而是將手中的乾糧遞給譚知府,道:“到京師還有些時日,吃點罷!”
“多謝林師爺,只是老夫並無餓意!”譚知府嘴唇泛乾白,並未接過乾糧,道。
“就算你不餓,她未必不餓啊!”
她自然說的是譚若涵,譚若涵並不領情,倔道:“我也不餓!”
話音剛落,她那餓鱉的肚子忽平地一聲雷響起,林希忍住笑意道:“別跟我逞強了,我還不知道你!”
譚若涵從小都沒受過這等委屈,以往只有自己賞別人的份,哪有別人憐憫自己啊,說時,林希將乾糧擱進囚車裡,續道:“你在怎麼看我不順眼,也別跟自己肚子過不去。”
語罷,譚知府凝了一眼林希抬手拾起乾糧,掰開一半遞給譚若涵,道:“吃罷,若涵,這是林希的一點心意。”
“我才不要!”
女人啊,就是口是心非,嘴上說不要,其實身體卻誠實的要命,半晌在譚知府的勸說下,譚若涵終究接過手,往嘴裡吧了一小口,譚知府滿眸心疼的凝著她,不知道該說些甚了。
剛沒吃兩口,譚若涵就被幹嗆了一口,林希緊忙喚身側的錦衣衛要來了水遞給譚知府,譚知府道了聲謝,回身將水壺開啟,在遞給譚若涵,譚若涵二話不說直接兩口一飲而下。
這時,譚知府回身道:“對了,還不知林師爺今日來是有何事?”
林希凝了一眼譚若涵,道:“或許我有法子能救她!”
“甚?”譚知府頓一怔一喜,凝著譚若涵,譚若涵也聽到了,凝著譚知府,半晌又一轉臉色,道:“林師爺可有法子救下小女?”
“是的!”林希點了點頭道。
“爹,我不要,女兒就算是死也陪著你!”
譚知府雖有些疑慮,但眼看自己女兒跟著自己遭罪,實在有愧她的母親,有愧列祖列宗,故只要能救下自己女兒,哪怕上山下海,哪怕讓他現在去死,也無怨無悔,道:“不知你有甚法子能救下小女?”
林希凝著譚若涵想了想半晌,覺得還是說出口,道:“我娶她!”
“甚?”二人頓又一怔,尤其是譚若涵差點沒將剛飲下肚的水吐出來,淬道:“你做夢!”
“我就算是死,也絕不會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