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離考試結束還有半個多小時呢。

而且這回，林曉金想要低調也不行了。因為他站的位置是講臺，一個站在講臺上考試的學生還怎麼低調？

林曉金懊悔不已，懊悔自己做得太快。正在他“懊悔”之際，周小語已經向他走了過來，那“篤篤篤”的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讓林曉金的心跳節奏都改變了。

當週小語走到他跟前的時候，林曉金乖巧地將試卷往講臺上一合，然後搔頭摸耳道：“周老師，我……我……我不會做了，我可以交卷了嗎？”

周小語本待過來看看林曉金做得怎麼樣的，見林曉金居然只做了五分鐘就說不會了，她頓時氣得肝都顫抖了。她狠狠地用手一指教室門口道：“請你出去。”

林曉金連筆都沒敢拿，跌跌沖沖地就出了教室。走到教室門口，他回頭又看了一眼周小語，而周小語也正在看著他。周小語的目光中有無奈，失望，更有說不出的委屈。

林曉金這時想到了昨晚衛若蘭跟他說的關於周小語的話來，想到周小語為了他正頂著班主任李德遠的壓力呢，林曉金更加不好意思了。他萬萬沒想到，考個６０分竟然會這麼難。

……

考試結束了，剛走出教室的衛若蘭一眼就看到了林曉金。

林曉金正想上前跟她打招呼，想跟她解釋些什麼。

誰知，衛若蘭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什麼也別說了。你就算考不出來，也不用這麼早就交卷吧！考不考得出是‘水平’問題，可是認不認真是‘道德’問題。真沒想到，你……”說到這兒，衛若蘭突然氣得轉身就走。

從她離開的後背可以看出，衛若蘭一邊走一邊還在抹著眼淚。

林曉金本想再追上去說點什麼的，但他還是沒有追上去。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追上去之後說什麼好。難道要讓他解釋說自己因為只想考６０分，就早早地把考卷交了嗎？

……

下午第三節課結束，大家準備上最後一節自修課的時候，周小語抱著一摞考卷走進了教室。

一走進教室，周小語就把目光掃向了坐在最後一排的林曉金。林曉金像是被燒著了一般，低下了頭，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孩。

好不容易，周小語才收斂心神，開始發考卷。

發考卷的時候，她還一邊報著分數。

“霍子明，３４。單喜筆，２７。單喜硯，２８。……衛若蘭９６。”報到這兒，周小語不禁朝衛若蘭投去讚許的目光，然後當眾表揚道：“這次的考試，題目有一點難度。出題的範圍很寬。有的題目甚至已經達到高二的水平了。所以，衛若蘭的９６分已經在年級裡排第二名了。”

衛若蘭聽了很高興，不過她還是臉紅了，頭也低了下去。她心裡在想，大概第一名是高一(２班的秦嬌嬌吧。因為每次考試，她們兩位校花美女的成績總是包攬年級前兩名的。

誰知，這時候周小語卻狠狠地瞪了一眼王冬，然後幾乎是咬著牙道：“這次考試全年級第一名是——王冬！１００！”

教室裡先是一片肅靜，兩秒鐘之後，“轟”，像是點燃了爆破筒似的，頓時爆發出一陣鬨堂大笑。